茗砚怕自己搜得不仔细,因此叫了一起跟回来的几个护卫去搜。
顾诚玉随手拿起小包袱中的一个小册子,里头应该记录了邢掌柜自己的账簿。
翻开第一页,顾诚玉仔细看着这前头的明细。
等慢慢看了下去,他发现邢掌柜每次从账上贪的银子都会在这里做记录,肯定是为了和公账上对起来。
顾诚玉嗤笑一声,这可真够蠢的,竟然没有销毁小册子,这是打量他不会来靖原府吗?
顾诚玉翻阅册子的时候,丁账房和邢掌柜都不敢出声,甚至邢掌柜连疼得哼哼出声都不敢。
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东家要他的命那都是小菜一碟。一个下人死了也就死了,官府又不可能追究。
再说他家东家听说来头不小,从刚才随从喊东家大人来看,东家肯定是朝堂官员。
官府说不定巴结还来不及,哪可能去找东家的麻烦?更何况处置他这样的下人,官府也不可能知道。
他如今真是悔不当初,也是被猪油蒙了心,这银子哪是这么好拿的?
顾诚玉将手上的册子摔在邢洋的面前,将邢洋吓了一跳,连忙就要求饶。这次是真的求饶了,他再不敢耍花样。
“东家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还请东家再给小人一次机会......”
“你的银子可都在这里了?这可与你的账簿对不上,还有一千多两银子去了哪里?你辞退许账房余管事知不知道?”
顾诚玉打断了邢洋的求饶,对着邢洋问道。
其实对邢洋贪了这么点银子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可他却十分急切地想知道余瘫子到底知不知道此事。
余瘫子自他五岁起就跟着他做事,之前的摊子都是余瘫子帮他铺起来的。他只是出了银子,动动嘴皮子而已。
这么多年下来,说两人之间没有情分肯定不可能。他之前也是对余瘫子有几分信任的,不然也不会将毒药的事告诉他。
这几年余瘫子忙里忙外,对他的吩咐都是尽心尽力,他不愿意去想余瘫子背叛他的后果。
银子其实他并不在乎,他有银子,很多,多到花不完。
给余瘫子的月钱早就涨了的,每年年节的红封他给的都十分丰厚。
余瘫子的努力他看在眼里,自然不会亏待余瘫子。
可是他给多少那是他自己愿意,余瘫子伸手从公账中拿,就算只有一两,那也是坏了规矩。
顾诚玉打定主意,不管余瘫子跟了他多少年,两人之间有多少情分在。若是余瘫子真的伸了手,那他绝不会留情。
可若只是失职,他倒是能理解。毕竟酒楼多了,余瘫子最近的精力都放在其他州府刚开张的酒楼上,顾及不到靖原府他也是能原谅的。
更何况邢洋朝账本伸手的时间并不太长,应该是半个月左右。
顾诚玉想了想,余瘫子的权柄还是太大了些。
再说一个人也没有三头六臂,要想都兼顾,那肯定是分身乏术。他得找人分割余瘫子的权柄,这样他才能高枕无忧。
邢洋见顾诚玉问话,这才抖着唇回道:“银子都在这里了,那差的一千多两银子全都给那杨氏的弟弟花用了。他常常没银子,就和小人讨。小人也是被逼急了,这才朝账上伸了手。”
顾诚玉眯了眯眼,仔细观察着邢洋的神色,见对方好似真的没说谎,心里又有了盘算。
“这事儿小人哪敢和余管事说?”
邢洋也没想那么多,此刻他的脑子一抽一抽地疼。东家问什么,他就回什么,根本没法子思考。
“余管事上次回靖原府是什么时候?你可在场?”顾诚玉转身看向了丁账房,虽然邢洋没有说谎的必要,因为他已经自身难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