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辅仁手指成耀,肃声道:“诚如这位士子所言,凡人行为必有所图,小女一介闺中待嫁,弱质蒲柳,竟受老夫指使,与这班士子联手行凶,所为何来?不但伤其闺誉,亦毁老夫名节矣。”
张玉唇边抽动一下,还是躬身一礼道:“老相措词重了,我等万不敢冤枉相阁与令千金。不过既然詹贵等人已上得朝堂,何妨听听他们如何说?”
成耀忽然莞尔一笑,面对正隆道:“本来是陛下朝臣议事,却将我等一班无官职之涉案人员唤于朝堂之上作证对辩,莫不是皇上想亲审御案么?”
他这一说,群臣方意识到性质变了。确实,本来群臣议事,哪有这些举子、公子哥在这里互相攻讦的事,这岂不是成了审案么?
王辅仁与陈莫非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了然,暗想这成耀真是个厉害角色,居然看出了张玉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早已脱出了客栈惨案,想借风推浪,演变成朝堂之争,而成耀一句话,又把这个性质还原成案件本身了。
但成耀并不知道正隆的性格,这位年轻的皇帝极其跳脱,他难得遇上全臣到齐,明争暗斗的场面,加上成耀说这是御审案,他更加兴奋,他还没有过审案的经历哩。
正隆于是嘿嘿一笑,狡狯地说道:“因此案涉及相府,故非一般刑案,大理寺、刑狱已无权处置,非寡人乾纲独断万不能定性。”
张玉等人吁了一口气,他们的目标不在成耀诸人,若皇帝发回大理寺重审,那就不能奈何王辅仁了,就算杀了成耀,他们的良苦用心亦付之东流。
张玉躬身道:“皇上圣明,那就请詹寺卿之子詹贵首告吧。”
詹贵一看满朝之人的眼光皆看向自己,有严厉的,有鄙夷的,亦有期待的,诸多眼神颇为复杂。他本来气弱,又生性胆小,这一成为众人焦点,唇齿之间不禁磕碰起来。
他哆哆嗦嗦,语言零乱,花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把意思表达清楚,无非仍是昨日夜间与成、王二人在
“醉仙居”饮宴,成、王二人醉后言及要起一场泼天大案,在场的陈天豪、王涵、宇文俊皆有耳闻。
他甫一说完,王涵与宇文俊立马跪倒在地,口口声声力证确有此事,众人目光望向陈天豪,陈天豪心中叫苦不迭。
他昨晚犹豫再三,也不敢与其父交底。他清楚陈、王两家的关系,一旦扳倒了相府,他父亲陈莫非的日子可就难过了,而现在他又和詹贵他们在一条船上,不依照他们的来,万一这几个没脑的公子哥泄露给他们的父亲听了,保不齐张玉一党壮士断腕,牺牲自己的儿子来攀告自己主谋,陈氏一门即有灭门之祸,再将相府牵扯进来,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陈莫非跟王辅仁一样,听到他儿子牵扯在内,要传唤上朝的时候,心中一阵抽动。他望向王辅仁,王辅仁淡然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他就明白了,王是要他静观其变。
可真等儿子要站出来为敌方阵营作证的时候,他的心里又是一阵揪痛。陈莫非目光严厉地盯着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陈天豪眼晴一望向他老爹,看他老爹恶狠狠地目光盯过来时,猛地急中生智,眼中巩膜遮住黑曈,昏了过去。
他随玄天练“眼拘魂”邪术,练的就是一双眼,因此眼内翻白,失神诈死之术当真炉火纯青。
正隆看得好笑,正待讥讽几句,忽见大太监任易带进二人,进得大殿叩头。
正隆诧道:“任公公,此乃何人?”任易答道:“此乃奴才胞弟任安及醉仙居酒楼伙计,未得皇上恩准,老奴擅自将他们带来了,请皇上恕罪。”
“哦?”正隆及群臣并成耀诸人眼光都集中到了这两人身上。成耀抬眼扫了一眼这位炙手可热大太监,须发皆白,但保养得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成耀心想:朝堂实力错综复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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