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电台里传来汪行东的声音,“谈判专家,你说来说去,意思就是我点背,怨不得别人,对吗?”
陈实说:“是这个意思,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可能都是这样的结果……送你枪的人无非是在利用你的怨气,你就甘心当他的傀儡吗?冷静一点吧!”
“冷静,哈哈哈哈!”汪行东大笑,“那我问你,谈判专家,如果是你抽中下下签呢?”
陈实沉默片刻,不顾林冬雪拼命摇头示意他别接茬,他说:“接受现实。”
“那好,现在我送你一根下下签,你过来和人质交换。”
“好!”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心头一紧,只有缉毒队的张队长松了口气,林秋浦说:“要交换人质,我来吧,他不过是个顾问,我是队长。”
“闭嘴!”汪行东吼道,“一分钟后我会停车,让那个巧舌如簧的家伙跑过来,从副驾驶上车,其它人如果敢有一个下车的,我就杀了人质。”
“我答应!”陈实说。
林冬雪关掉无线电,痛心地说:“你疯了吗?他已经杀了人了,不可能说服的。”
“没事,他和一般的劫匪不一样,他会遵守承诺的。”
“我不是说这个……”林冬雪气得快哭了,“万一他杀了你怎么办?”
“我找机会摆平他,放心。”陈实轻轻拍打林冬雪的肩膀,安慰着。
车停下之后,林冬雪哭着抱住陈实,在他耳边说:“你要是敢死了,我就自杀!”
“不会的不会的。”
嘴上这么说,其实陈实心里也没底,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推门下车,拉开那辆警车的门,坐进副驾驶里,座椅上还残留着被枪杀的警察的血,看着触目惊心,汪行东是个瘦弱的男人,简直枯瘦如柴、形同病夫,披着一件亚麻长衣,胡子拉茬,一头久未清洗的头发披在两侧,看上去好像轻轻一推就会倒下似的,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用手中的枪一摆,“你,滚下去!”
开车的警察如蒙大赦,赶紧下车,连滚带爬地逃回队长车上,然后陈实坐到驾驶座上,汪行东说:“把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
陈实一样样掏出口袋中的东西,手机、钱包、证件,每掏一样汪行东就伸手接过去,最后陈实把口袋整个翻过来,示意已经没东西了,汪行东方才点头,“开车吧!”
后面的车队也随即跟上来,平静地在午夜空旷的路面上行驶着,汪行东翻着陈实的钱包,看见了陶月月的照片,那是陶月月学校要的证件照,陈实前两天去打印,一直搁在钱包里。
“这是你女儿?”
“不是,被监护人,其实我就算死了也不要紧,我的房子和车还有存款应该能够她生活到成年,她很聪明,一个人过大概不成问题,就是会有点伤心吧!”
“哈哈,你这人倒是有意思,正常套路都会打感情牌博取同情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那招对你管用吗?”
“哼,不管用!”汪行东继续看陈实的证件,“刑事顾问,原来真不是警察,那你可倒了霉了,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把你和我一起打死。”
“放心,不会的,除非你先打死我。”
“你是干什么的?”
“出租车司机。”
“哈!”汪行东大笑,“让你开车,还真是老本行。”
“这位先生准备去哪?”陈实故意用平时和乘客说话的口吻问道。
“继续兜圈子。”
“我可提醒你,油不多了,我建议去附近的加油站,在那里警察不敢开枪,加满油再继续出发。”
汪行东思考着这个建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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