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付诸实践而已。
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我,我头脑里想出来的那些所谓的复仇行动并不比阿怖的砸店纵火高明多少。
所有的不甘心最终也会变成一轮又一轮的妥协。
尽管银行卡上只剩下了两位数的存款,我还是任性地去楼下面包店买了刚出炉的芝士面包。面包店是新开的,黄油的馥郁伴着新烤的法棍香,总能在某时某刻充斥整条街道,如同大洋深处寒暖流的交汇冲撞,温暖我内心一整片的孤独海域。重芝士的厚实感总能在一瞬间勾起我的食欲,击败所有的苦涩和孤单,让我暂时跌入到一个自我创设出来的理想生活里去。
然后手机上发来的扣费提醒让我不得不去考虑今明两天的三餐问题。
毕竟在最近的一个月里,我基本上都是坐吃山空的状态。
我找了窗边的位子坐下,就着白开水埋头继续啃面包。天气开始凉下来,保温杯里的水迅速失去温热,变得跟周遭环境一样得冰冷。我不知道我在靠窗的这个位子上坐了多久,只是知道,我默默地把双腿蜷缩了起来,把额头抵在膝盖上。实际的室内温度根本就没有那么冷,但我却还是觉得四面八方都阴气袭人。
这个姿势会让我觉得安心。哪怕是自欺欺人,我还是迷信地把双腿抱得更紧,并且努力地去回味刚刚吃下去的那个芝士面包的余香。
告诫自己去想另外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来暂时逃脱当下的危机,这或许也是我一夜之间,学会的另一个本领。
我就这么在面包店里坐到了太阳落山,余晖反而给了我不同于白日的温热,让我觉得整个人像是融化在了阳光里那样。
然后手机的短信提示音清脆地打断了我的幻想。
——高璇向您尾号1107的储蓄账户转账收入人民币5,000元,活期余额5,0594元。
高璇。
这么想来,我也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然后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面包店门口。
一片死寂。
她站在那里,白色上衣,发梢微卷,一如往昔。就像是那天,我抱着从学校宿舍搬出来的东西,找房子找到焦头烂额,一脸狼狈的时候,在西天夕阳的光里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那时候我以为,她就是我生活里唯一的光。
“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我很自然地就用了这种阴阳怪气的口吻。
“看着我被宋遖柯甩,被黎北姐骗,手上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去收拾。你都看到了啊,没有人比我现在更惨了。但是我再怎么样,也用不着你来可怜我!”
我知道,此时此刻,她一定对我脸上的表情感到无比满意。
她不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嘛。
然而,出乎所料,她拉了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不声不响地听着我的控诉,一直低着头。
“姜何的火化通知单我不会拿出来,所以你也别总缠着我讨好我往我银行卡里打钱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疏妘,从头到尾,哪怕我真的很生气,我都没有想过去害你。那天晚上,我是真的以为入殓室里已经没人了所以才锁的门。”
“高璇,我那天晚上没有被你逼死,你是不是挺难过的。”她的单薄理由根本没法让我信服。
“对不起。”
“你明明知道我最怕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知道我的声音惊扰到了一旁的烘培师,使得他手里边马苏里拉芝士的碎屑掉得满桌都是。
“疏妘我们出去说。”她硬是把我拽到了外面。此刻,街角的几家狭窄阴暗的饭馆正热火朝天地炒着菜,油烟和饭菜香溢满了整个空间。
“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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