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每次提到锦纶的时候,都会无线怀念,不停的叹息着,感慨着,有时候她会骂族人们忘恩负义,就是保了他们性命,他们还恩将仇报,要把恩人全都杀光。
有时候,她会埋怨安逸,说他不该同意让锦纶回去探亲,已然脱离了那个原生的部落,就是回去了,哪里还能再跟从前一样?
还有时候,她会感慨锦纶的性格,绵软温凉。实在是不适合乌烟瘴气的人间,看不懂这人与人之间的七情六欲。
过往的事,我不记得,真实的情况,我也不了解,如果不是杨嬷嬷,我只怕是永远也不知道,先王妃的一生竟然是这样的?
这样的真实,与长老们当初告诉我的,大相径庭,完全就是两个故事。
我住的院子里,有一处供了香火,那里就是一张画像,一块牌匾,一方香炉,还有一个软垫。
画像是锦纶的,牌匾也是她的,香炉跟软垫,每日早晚,我都会前去跪拜一次。
有时候,抬头去看那画像,画像里的人,也让我有些恍惚。
杨嬷嬷说的越多,我看这幅画就越真实一分,就像是透过了这一副画像,我看到了十几年前,甚至是二十几年前的锦纶。
她也是从一个部落里走出来的女孩子,她也曾经在山花烂漫,山清水秀的地方,跟着一群人开心的围坐在一起,自由自在的生活着。
有一天,这个部落遭遇了变故,她就这么离开了,为了自己的父母,也为了自己的部落,她到了看不到远方的迷津,接受着礼仪跟琴棋书画的培养,做了一个体面的王妃。
她是记挂着自己的部落,她也记挂着其他的部落,她努力劝说着夫君,给每个人都留了活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伤亡降到了最低。
可结果呢,没人会理解他,没人在意她的牺牲跟付出,也没人愿意陪她一直演下去。
她在意的族人,想要杀了她的夫君,她的孩子,甚至是她,他的夫君,在知道他们的意图后,也是勃然大怒,屠戮了所有,再也不愿意给这些部族留下一条活路,成了名副其实的阎罗王。
锦纶是痛苦的,她这一生,努力挣扎了这么久,争取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死亡对她来说,也许就是解脱吧?
我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只是我们之间,是不同的,因为我们选择的路,也是不一样的。
“郡主——”
韩菲菲把花递到我面前,又晃了晃,我的思绪,总算是又回来了。
“怎么了?”
我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低头选了另外一朵花,在手里把玩着。
“这海贝花的传说,郡主可听过?”
韩菲菲讨好的问着。
“倒是听过一些。”
我把一路告诉我的答案,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海贝花是有着一个凄美传说的花朵。
“传说是对的,不过,却是不算全面的。”
韩菲菲等我讲完,这才笑了笑,低头拿剪子,把长长的花枝剪碎,只留了拇指般的长度,然后将它插在了我的发髻之中。
“哦?”
这倒确实是让我感兴趣了。
“海贝花,传说就跟您刚才说的一样,它在之前生长的部落周围,可是还牵扯着另外一个古老的习俗。”
韩菲菲跪坐在我的脚边,一字一句跟我陈述着。
原来,这海贝花,最先还保留的地方,就是极寒之地,在那里的部落,都会把这花,当做一种寄托。
每年的情思节,部落里的年轻人,就会相互试探,人手一支海贝花,去跟自己喜欢的人送花。
如果,是男孩子送花,女孩子同意让他把花儿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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