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指交叉暗自发力，直到他觉得指关节处开始隐隐作痛时，吴才慢慢抬起头来看向苏萧焕说：“弟子斗胆，但……如今之事，您却必须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否则，此行将终成您七年前失落之土一行的覆辙。”

    苏萧焕握着杯柄一言不发，两个孩子却都看到了他手有青筋根根暴起，吴交叉着十指，他略有担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一会儿，片刻的思索，吴说：“师父，我们没有办法给所有人一个好的交待，您那些年常说舍得舍得……为今之计，您若到紧要关头还是下不了手，弟子愿效犬马之劳。”

    吴这话一说，奕天先是一怔，他傻傻抬头向吴看去，后者的情绪倒是波澜不惊的很，仿佛这生杀大事在他口只不过稀松平常的很般。

    苏萧焕则听得眉头一皱，男人抬起头去，看着眼前这刚毅而又沉稳的面容，苏萧焕突然郑重唤道：“老二。”

    吴自然冲着师长沉沉点头。

    “你跪下。”

    苏萧焕坐在会议桌最首的位置对他说。

    吴叫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说的一愣，好半天后才缓过了神来，他一时傻傻向男人看去，见后者表情凝重沉冷，只得慢慢站起身来继而依然跪了下来。

    “为师要你发誓。”

    苏萧焕看着跪倒在眼前的这个羽翼日渐丰满的孩子一字一句道：

    “命者大于天，老二。将来无论你会走到何处，无论你的身份多么尊贵手将握有多少生杀予夺之力，为师要你发誓，你都绝不会轻视任何一条……哪怕是常人眼微不足道的生命。”

    我的孩子，你正在通往的是一条巅峰之路，假以时日，你的手注定拥有太多太多生杀之权。我知道你行走在这条万人往矣的路必须冷酷，但我希望乃至祈求，冷酷的同时，你同样永远也不会抛弃那个原本善良而赤诚的你……

    跪倒在男人身前的吴久久沉默，他有好半天的无动于衷，在奕天觉得吴很有可能不会答话时——

    “我发誓。”

    吴抬起头来，他看着眼前的师长，一字一句道：

    “师父，我发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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