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推开武胜的房门,阵阵浓烈的酒气迎面而来,房间内到处都是散落在地的空酒坛。
武胜此时正坐在地上,倚着桌子腿,手里提着一坛酒,整个人都颓废不已。
自从出狱,他的酒就从没断过,可悲的是越喝越清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再多的酒也浇不平胸中的块垒。
看到这,黎平在心中积累的情绪顷刻间也翻涌而上,他向来谨记军中纪律,很少饮酒,更是从不主动饮酒。
可他此时也极想一醉方休,只有梦里才不会知道自己现在是贬谪人……
“喝酒不叫着我,军中藏私该当何罪。”
黎平虽然出身贵族,但和平民出身的武胜是一起从军中的底层士兵做起的,后来两人都封官进爵,私下的交情也是颇深。
因为武胜没有背景,更没有家族的庇护才被斛律家肆无忌惮的关入死牢。
武胜转头看向黎平,将手里的酒坛扔了过去,苦笑。
“军中是回不去了……”
说着的武胜眼眶红了,听着的黎平眼眶也红了。
“会回去的。”
黎平说完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他相信会回去的,斛律家得意不了几天!
“哈哈哈……”
武胜闻言仰头大笑,可脸上全是泪。
回去?
回去为那些走狗小人效命吗?再说斛律家也不信任他们,赶尽杀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他们重新掌握兵权。
“你至少还有军籍,在军中也有个差事,我一个脸上带着刺字的死刑犯,这辈子是完了……”
武胜越说越笑,像他这样的可怜人真的是可笑,从曾经的大将军跌为死囚,即便是逃出一死,也得隐姓埋名。
“皇上是不会抛弃我们任何一个人的。”
黎平的话很是坚定,对于楚天定更是无比信任,这次兵变,这次叛乱很快就能平定,五年,十年他们都等得起。
武胜闻言再也笑不出来了,掩面哭了起来。
西晋兵变当日,楚天定在宫中失踪,无人知其去向,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御林军首领兼皇家暗卫首领楚连战死,楚连曾当过他们的上司。
黎平看到哭成这样的武胜,眼睛也不由湿润起来,拍了拍他的被肩膀。
“武大哥……复兴大楚不能没有你。”
压抑的哭声变为放肆的嚎啕,对!他还不能死,大楚不能没有他。
楼下的芸娘倚着楼梯栏杆,听到二楼传来的哭声,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却也不由跟着流泪。
此时,西晋苏幕遮
冷情在房间里看着账本,房间外传来脚步声,冷情闻声放下手里的账本,看向门口。
斛律恒伽门也不敲,推开就进,泠落、楚楚和斛律恒伽真不愧是同门,一样不敲门。
斛律恒伽虽然只是站在门口看了冷情一眼,很是敏锐地看出了他的变化。
这深厚的内力他哪的来的?忽然想到一个人,试探问道。
“宫离殇现在内力全失?”
冷清淡淡点头,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很是诧异斛律恒伽的敏锐。
“泠落来了吗?”
“下午到的,现在在连府。”
斛律恒伽是听楚楚说泠落来了长安,他不放心,赶紧过来了。
此次过来更是为了给泠落送楚天定的信物的,楚天定的私章。
西晋兵变那日,斛律恒伽救下楚天定之后,楚天定去御剑山庄之前给他的,委托他交给泠落。
他知道他们父女要对付斛律家,对付他的父亲斛律茗思,但他还是会帮这个忙。
如今宫离殇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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