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惊扰,太宗派秦琼、尉迟恭两员大将,守在宫门保驾,两位将军杀气太盛,老龙亡魂也不敢靠近,这才平息此事。”
乐阳摇头:“事实并非如此。”
秦无衣向来不信鬼神:“愿闻其详。”
“太宗贵为九五之尊,一言九鼎,深感有愧龙王,为平息龙王怨气,命人在河道之下为金角龙王修建宫殿,君王失信,传扬出去有损帝王威望,所以此事秘而不宣。”
秦无衣听到这里赫然一惊,拿起《勘河纪要》最后那副图册重新查看,画中宫殿前有一座三间四柱子的牌坊,最中间有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龙冢!
秦无衣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宋开祺在勘察河道的时候发现了龙冢?!”
“我初闻此事时,与上官现在一样惊讶。”乐阳定了定神,娓娓道来,“宋郎为找到八水交汇之处的龙眼,派人在各个河道下潜,发现交汇之地被一座宫殿所阻,派下去查探的人屡有溺亡,这幅画是根据侥幸存活的民夫口述所绘,但不日后,民夫也暴毙而亡,宫殿前立有石碑,上有太宗平息龙王怨气,悼念的诏书和印玺。”
顾洛雪连忙追问:“后来呢?”
“宋郎自知此事关系体大,承禀圣上定夺,谁知接到旨意,龙眼所在关系大唐社稷,让宋郎命人凿毁龙冢,确保八水交汇。”乐阳神情哀伤说道,“宋郎为此事寝食难安,民夫在死前告诉他,龙冢四周尸骨累累,冥气聚而不散,想必是金角老龙怨气难平,入魔成妖,一旦捣毁龙冢,后果不堪设想,可宋郎有皇命在身,不敢抗命不遵,结果,结果触怒妖龙,命丧灞桥……”
秦无衣眉头紧锁,目不转睛看着手中图册,龙冢四周白骨森森,堆积如山,诡异之气跃然于纸上。
宋开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尸骨龙王所杀,如今又牵扯出一座鲜为人知的妖龙龙冢,这两者联系在一起,似乎让宋开祺的死变的有迹可循,秦无衣虽不相信神罚之说,不过现在却有些动摇。
聂牧谣在一旁问道:“宋侍郎出事前,可有反常异样?”
“龙眼一事虽有波折,但宋郎也算幸不辱命,事后圣上除了叮嘱此事不得外传之外,还有意加封宋郎为工部尚书,可宋郎一直心事重重,终日在书斋翻阅历代水部文献,我听他言语,颇有辞官归隐之意,我多次追问,但宋郎似有难言之隐,一直对我闭口不谈。”
顾洛雪言道:“会不会是宋侍郎因为凿毁龙冢而惴惴不安?”
“具体缘由我也不知,出事前几天,宋郎更加魂不守舍,将自己独锁在书斋,我放心不下,偷偷隔窗窥望,见宋郎神色不宁,心浮气躁,要么在房间来回走动,要么就是伏案书写,但每次写完好像都不满意,焚烧于火盆当中。”乐阳稍许停顿想起一件事,“对了,宋郎还问我过封地的事。”
“封地?”
“我下嫁宋家时,父王曾赐金陵封地和宅邸,我嫌封地远离长安甚少回去,宋郎有意举家迁回封地。”
聂牧谣愁眉不展:“难道宋侍郎预感劫难将至,所以才迫切想要离开长安避祸?”
“宋郎的确有远离京城之意,不过在腊八节前一晚,事情似乎又有转机,我记得那天宋郎心情甚好,还邀我共酌,许久未见他那样开朗畅快,入夜后宋郎又去了书斋,我送茶过去时,他在一张绫纸上奋笔疾书,见我进去有意遮掩,所以我没看见纸上内容。”乐阳说到这里潸然泪下,“我原以为雨过天晴,谁知第二天腊八节的饷午,宋郎更衣外出,临别时还让我备好家宴,等他回来一叙天伦,谁料,这一去便是天人永隔……”
“绫纸?”秦无衣骤然一惊。
聂牧谣也神色大变:“纸上是不是有五色金花?”
乐阳回想片刻,不太确定说道:“我只是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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