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逆佛
赫勒墩放下手中念珠,犹豫不决半天,最终还是开口:“我初入长安还是三十年前,起初我贩卖的是毡毯,不曾想如今已是胡商之首。手机端 ”
羽生白哉:“毡毯这么赚钱?”
“西市上胡商数以千计,贩卖的各国商货不计其数,中原有句话叫奇货可居,只有别人没有的商货才能卖出高价。”赫勒墩说到这里有些得意,“我倾尽所有购得的上等毡毯在西市无人问津,就在我走投无路时,一位官员从我这里买走了一件东西,货钱比我卖掉所有毡毯赚的还要多。”
顾洛雪有些好奇:“买的是什么?”
“我从大食带来的女奴,有着与大唐女子截然不同的风情,城中权贵缺的从来都不是异域的奇珍异宝,西域各国美色才是让他们趋之若鹜的原因。”赫勒墩毫不避忌,娓娓道来,“从那以后,我便往返西域诸国收罗各色人间尤物,大唐盛行养奴,我带回长安的女奴总是能卖上好价钱。”
聂牧谣细问:“这与宋开祺有什么关系?”
“能在我这里买得起异域女奴的非富则贵,总有些达官贵胄因为身份特殊,不能带回家中,所以我将其中一批女奴精心调教,供权贵到我家宅狎玩,我接触的权贵越多,生意做的也就越大,不过……”赫勒墩稍微停顿一下,“不过能如朝为官,行事必定谨慎,与异域女子接触过多,难免担心隔墙有耳,给朝中言官御史落下口实,所以,我便用药剂毁掉这些女奴嗓子和耳朵。”
羽生白哉一怔,回头看看身后的新罗婢,虽然个个玉貌花容,但细看却发现反应总是慢了少许:“她,她们都是聋哑的?”
赫勒墩神色淡然:“至少我不用担心,今晚酒宴上谈论的事会有其他人知晓。”
顾洛雪义愤填膺,拍桌而起:“你嘴里念着慈悲,干的却是伤天害理的事,我若是菩萨,宁度畜生不度你。”
赫勒墩不骄不躁:“顾掌狱教训的是,只不过这些奴婢都是我用钱购得,生死都是我说了算,随便处置也不为过,再说,我也没违背大唐律法。”
聂牧谣冷笑一声:“人在做天在看,你既然信佛,国法治不了你,就不怕佛法难容,佛家讲因果报应,你往日种下的因势必会报应在你身上。”
赫勒墩笑的奸邪,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在下一心向佛,布施消业,捐庙修寺,不求功德圆满但求心安。”
“另一批。”羽生白哉剑眉轻挑,极力压制心中怒火,“你刚才说,将其中一批异奴毁去耳口,另一批你又做了什么?”
“权贵到此寻欢作乐,一时兴起难免会云雨巫山,再绝色的女子倘若充耳不闻,有口不言,终是少了乐趣,但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担心与异域女子一夜风流有失身份,所以……”
秦无衣声音低沉:“所以你熏瞎她们眼睛。”
赫勒墩微微点头:“有眼不识,权贵就不用担心泄露身份。”
聂牧谣忽然神色一惊:“宋,宋开祺也是你这里的常客?!”
“宋侍郎倒不是常客,一月前到此让我安排了一位眼盲的异奴服侍,遇害当天他突然到西市,配完香料后,又让我找来那名异奴,一般权贵都是到我家宅寻欢,但我见宋侍郎颇为着急,再看配方上的香料,若是涂抹在女人身上,会有催情助阳的功效,我不敢扫了宋侍郎兴致,便安排他沐浴更衣后在西市与异奴偷欢。”赫勒墩十分肯定答道,“前后加起来,宋侍郎就只来过这两次。”
秦无衣抹去嘴角酒渍,心中暗想,难怪赫勒墩之前不敢和盘托出,这些事要是公之于众,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即便宋开祺的命案与他无关,但那些和赫勒墩有过往来的权贵肯定不会放过他。
赫勒墩是看到鱼符上的凤纹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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