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秦无衣将茶杯推到顾洛雪面前。
顾洛雪明白秦无衣那眼神的深意,到嘴边的疑惑硬生生咽了下去。
宁汐见顾洛雪神色惊诧,好奇问:“他们怎么了?”
顾洛雪端起茶杯,闪烁其词:“没,没什么,你的手?”
“被贼人所断,幸好白哉大哥及时赶来,才救了我这条命,事后他带我来长安,将我安顿在此。”宁汐看了羽生白哉一眼,目光中尽是感激之情。
羽生白哉曾在顾洛雪心中率直真诚,只不过现在她不知道羽生白哉说的话里到底有几句是真的:“他怎么会出现在宁家?”
“家父与遣唐大使私交甚密,当日是家姐出阁,大使委派白哉大哥送来贺礼。”
顾洛雪苦笑一声,看起来羽生白哉所说并非全都是编造,这或许也是能骗过聂牧谣的原因,他在真相中编造了一部分并没发生的事,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在关键的地方羽生白哉说了谎。
顾洛雪偏头看了秦无衣一眼,一语双关:“你们还真是莫逆之交,他越来越像你了。”
秦无衣不以为然,饮茶不语。
羽生白哉怕顾洛雪问太多说错话,指着桌上锦布回到正题:“三匹重莲绫在宁家灭门当天焚毁于大火之中,在这之前,宁家可有用过这三匹重莲绫?”
“用过一次。”
“你能确定?”
“确定。”宁汐点头说道,“就在宁家发生惨祸前的不久,大约一个月左右,一天深夜突然有人到访,我看见家父屏退家中所有奴仆,和来人密谈了很久。”
“几个人?”秦无衣问。
“两个。”
“看到来人长相了吗?”
“没有。”宁汐摇头说道,“家父严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后院,当时我在楼上闺房远远看见两人被家父迎进门,走在最前面的人身份应该很显赫,家父都跟在那人身后。”
“宁奉彦当时官拜中都督,能让他如此恭敬的人看来官职不低。”秦无衣一边思索一边问道,“此事与重莲绫有什么关联?”
“那人几时走的我不知道,但从那晚起家父再不允许有人靠近后院,并让家姐取走一匹重莲绫,和家姐一同被召去的还有宁家直系家眷十多人,半月后我才重新见到家姐。”
羽生白哉眉头深皱:“知道召集宁家直系家眷做什么吗?”
“当时我也很好奇,问了家姐很久,她也不肯告诉我,说是家父严令那半月所做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直到后来家姐要出阁前,才偷偷告诉我,她们是在完成一幅刺绣。”
“刺绣?”秦无衣视线看向桌上的锦布。
“应该就和这块锦布有关,因为上面的字所采用是宁家独有的针法,外人根本不会。”
顾洛雪连忙询问:“你可知道刺绣的内容?”
“知道。”
顾洛雪喜出望外:“现在还能记起上面的刺字吗?”
“家姐对我说过。”宁汐点点头,表情平静回答,“不过记得也没有用。”
秦无衣:“为什么?”
“家姐事后将她所刺的字一一写下来,不多不少刚好一百字,但这些字杂乱无章,根本无法组合成有用的内容,字与字之间都毫无关联。”
羽生白哉疑惑不解:“一个人刺百字,被召去的家眷有十多人,就是说至少刺绣出上千字,用半个月时间绣这么多杂乱无章的字干嘛?”
“刺绣百个字根本用不了半个月,家姐说每天刺绣所用的重莲绫各不相同,在什么地方刺什么字,旁边都有人指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刺绣。”
秦无衣摸了摸下巴:“宁家的家眷每天都在交换刺绣的重莲绫,这样她们只会知道自己刺绣过那些字,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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