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孝而是退,他恐怕是朝堂之中唯一能看透时局的人。”
“退?”顾洛雪诧异,“豫王退什么,为何要退?”
“太后有四子,你好好想想他们如今的归宿就明白了。”秦无衣意味深长说道。
顾洛雪:“太后长子李弘,自幼孝顺仁德,在四岁时就被先帝册封为太子,为太子后体恤民情,深得高宗宠爱,可惜太子染上痨瘵,带病理政以致操劳过度,使旧病加剧,最终英年早逝,先帝为此悲痛不已,破例追赠太子为皇帝,谥号“孝敬”。”
秦无衣笑问:“谁告诉你的?”
“天下人都,都知道啊。”
“你亲眼看见了?”
“没有。”
秦无衣坐到石凳上,一边沏茶一边说道:“你在破庙也见过慧云,他一番话你这么快就忘了,连亲眼所见之事都未必是真的,道听途说的就更不可信,何况你所听还是从皇家传出来,记住一件事,历朝历代皇室的话最不能信。”
羽生白哉坐到秦无衣身边:“难道此事还有其他隐情?”
聂牧谣:“李弘之死大有蹊跷,明白的人不敢说,不明白的人就更不知所谓了。”
顾洛雪一惊:“牧谣姐,你消息最灵通,你都知道什么?”
“众多皇子中,先帝最器重的便是李弘,而李弘也不负众望,立为太子后仁孝谦谨,礼接士大夫,中外属心,先帝晚年体弱多病,体力不支,有提前禅位给太子之意。”聂牧谣收起无常鞭说道,“可此举却妨碍到一人。”
羽生白哉问:“妨碍到谁?”
“先帝患有风眩症,驾崩前军政大事都是交由谁监管?”聂牧谣反问。
顾洛雪:“当然是太子李弘啊,先帝有旨意命太子监国。”
羽生白哉细想后摇头:“监国的虽是太子,但真正摄政的却是太后,我听大使说过,从上元元年起,先帝与太后以二圣并称临朝,先帝多病,军国大事皆有太后掌控。”
顾洛雪愣住,半天才回过神:“先帝禅位妨碍到的是,是太后?!”
聂牧谣点头:“二圣临朝,实则是太后独揽朝纲,若是先帝禅位,那太后也只能归政还权,在权势面前,又有几人能做到收放自如,何况手中所握还是江山社稷。”
秦无衣浅饮一口茶:“李弘虽是武后长子,但母子两人早就心生芥蒂,即便李治不禅位,武后也不会让李弘登九五之位。”
“为什么?”顾洛雪问。
“有两件事,让这对母子各自心中有刺,而且越陷越深也导致两人之间的鸿沟难以逾越。”
羽生白哉:“哪两件?”
“咸亨二年,李治赴东都,令太子李弘于京师监国,时逢大旱,关中饥乏,李弘见兵卒百姓食土吃树,遂下令开仓放粮赈灾,此举事先并未奏请李治,虽是僭越之举但李治认为太子审时度势,仁心圣德,甚至欣慰,赈灾一事也让太子深受百姓爱戴。”
“这,这是好事啊,太子为国为民将来也会是一位仁君。”
“朝堂内外李弘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可偏偏李弘太过仁慈,发现宫中幽禁的两位异母姐姐义阳公主和宣城公主,俩人因母萧淑妃获罪。”秦无衣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李弘擅作主张恩准二人出宫。”
“太子念及骨肉手足之情,放两位公主出宫有什么错?”羽生白哉不解。
“是没什么错,至少在李弘看来没什么错,但他忘了义阳和宣城生母是萧淑妃,武后有今日地位和权势,全是因为当年搬倒萧淑妃,李弘声望日盛本就威胁到武后地位,又擅自免罪仇敌之女,在武后看来李弘此举是在为萧淑妃平反,如果萧淑妃没罪,那么有罪的就是武后,这绝对不是武后想看见的结果。”
顾洛雪哪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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