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洛雪问:“宋侍郎也是在当天晚上遇害,既然司使死因有疑,你为什么没有及时报官?”
“当天晚上亡夫整夜未归,第二天我才听说宋侍郎在灞桥被妖龙所杀,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连忙前往灞桥寻找亡夫,结果在下游找到亡夫尸骨,是被一个渔夫从河水中打捞起来,听那渔夫说,当晚他在河中放船,远远见到亡夫在岸边像是中了魔障一动不动,河中有一名女子在向亡夫招手,他竟然径直向河心走去,直至淹没在河水中。”
顾洛雪瞪大眼睛:“河水有女子向司使招手?”
“渔夫说那是河中的河妖,能魅惑路人心智将其勾引到河水中溺杀,我猜是亡夫向河水中倾倒颜料触怒河妖,所以才招致死劫,等我见到亡夫尸体时他的头不见了,渔夫说是被河妖所食。”妇人边哭边说,“加之宋侍郎也被妖龙所害,民妇猜想两人都是因颜料的事惹祸上身,起先还想着要报官,可事后一想,官府派人来调查万一发现地窖中的颜料,我们孤儿寡母又如何能说的清,所以民妇万般无奈只能草草收敛亡夫下葬。”
秦无衣冷静道:“宋开祺和山河社稷图的下落有关,他被杀还能解释的通,可连不知情的司使也不放过,可见颜料一事兴许与妖案也有关。”
顾洛雪:“我事后参看过宋侍郎命案的卷宗,突然想起里面记载了一件事。”
“什么事?”
“宋侍郎遇害之前,灞桥两岸有祭祀的百姓,好多人都亲眼见到宋侍郎在桥上举止失常,像是在与人发生争执引来百姓观望,可众人只见有一只黑猫蹲在桥墩。”顾洛雪一边回想一边说,“宋侍郎遇害前行为怪异,大理寺在调查后认为是宋侍郎当时心智不清,我现在倒是有另一种看法。”
秦无衣问:“你有何见解?”
“司使临死之前也遇到过黑猫,而且盘踞在家不走,她娘子看到黑猫有人的影子而司使却看不到,按此推想,如果当晚在桥上的宋侍郎也和她一样,看见的并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人呢?”
秦无衣来回走了几步:“你这个想法倒是有意思,就是说有人能看见妖邪,有些人却看不到,可妖邪既然现身作祟,为什么又要在一部分人面前隐藏妖踪呢?”
“如果不是隐藏呢?”
秦无衣不解:“那是什么?”
“妖物现身就不怕被人看见,或许有一部分特定的人因为某种原因,本身就看不到妖物。”
秦无衣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什么事。
顾洛雪继续说:“卷宗里还记载了一件事,两岸百姓在目睹宋侍郎对着黑猫喊叫后不久妖龙便破水而出,在妖龙出现之前河水有异样,水面有一股血红由远至近袭来,百姓说那是妖龙出没的征兆,可我现在有另一个设下,如果那片血红并不是妖龙呢?”
秦无衣:“你认为是什么?”
顾洛雪指向墙角的木桶:“宋侍郎在遇害前一天,从司使这里取走了两桶颜料,有没有可能那片血红就是前一天倒入河水中的颜料。”
秦无衣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桌上的水文图,猛的抬起头:“我知道宋开祺用这些颜料做什么了。”
顾洛雪连忙上前:“做什么?”
“宋开祺第一次取走颜料是十二月初三,在宋开祺的《勘河纪要》中我也见到这个日期,正是宋开祺找到龙眼的时候,环绕京城的八水在龙眼相汇,为了证实龙眼的位置无误,宋开祺将颜料倒入龙眼,然后让司使在十二月初四,也就是倾倒颜料的第二天到泾河下游查看。”
“我明白了,如果丈八沟的水井就是龙眼,那么倒入的颜料会在第二天出现在泾河下游,不对啊……”顾洛雪一筹莫展道,“按说秘方调配的颜料不溶于水,倘若从龙眼倾倒颜料,司使应该能在第二天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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