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仍觉时非晚像在说着梦话,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姑娘去哪,我必然跟去哪。”
“到时候再看。”时非晚重新迈开了步子。
“姑娘,你方才是因为天成郡主,跟世子闹脾气?”流衣追上去,想到时非晚方才提起岑隐对天成郡主的态度,又想到岑隐对时非晚说起过明天就去查谁之类的话,便想到了此条。
“不是。”时非晚面容阴沉起来。
或许在岑隐看来,她突然发脾气离开是因为他维护卢子瑶不信她的缘故。
实际上,恰恰相反。她是被他对自己的专注给逼走的!
当时,无论岑隐字里行间有多维护卢子瑶,时非晚也能察觉到他明显的心不在焉,只注意着自己。
时非晚有些反感他只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以及那放软的语气,还有他抚在她身上既不愿放开又不敢太过的心翼翼的手……因为,这会使她心底的负罪感加剧。
这种负罪感其实早就在时非晚示好时的同时,就迫得她想逃离开了。那种氛围……太不轻松了!
而当时岑隐恰好维护起了卢子瑶……这就好像直接送给了时非晚一个方便立马逃开的机会。不然……依当时岑隐的状态,只怕他现在还不准备放她离开。
而且,借这个理由,既能立马逃走,还能顺带传递给岑隐一个信息——
她在为他吃醋!
让他觉得她在吃醋,算是另一种方式的示好,这对她的计划来说绝不是坏事:因这会让他更信自己!
且头次岑隐也只会觉得新鲜,必不会觉得反感……
……
然时非晚那边完全以为自己方才装得很像是在为岑隐吃醋的样子,他这会儿应已经想明白了之类的。
可实际上……她自己是个恋爱白痴,岑隐在这块上比她还白痴!
这会儿,别说联想到“吃醋”上暗中偷乐了,这榆木脑袋此时一直只在想:是不是时非晚又变卦了?
不然就是先前全是一场梦,此时……对!此时这冷冰冰的感觉才是现实!
于是,岑隐回擎王府途中,心烦意乱的,一路黑着一张脸。
今夜他没有去将军府。等回到擎王府时,王府张灯挂彩的,亮得犹如白昼。
岑隐推门进入大院,就见院中擎王、擎王妃以及他那位断袖大哥,竟还在吃着食坐一块边下着棋边聊着天。
“怎样?我说得可是没错?那简直不似人间女子!你之前瞧中的那几位,没得比!”
下棋的正主是岑止跟擎王。擎王妃坐在擎王旁边聊得尽兴。
“嗯。”擎王摸摸胡子,一本正经,回:“那臭子,心比天高!”
“二弟这手借势压人,倒是用得好,借皇上的势,谋美人入怀。嗯嗯,的确不算是他先前说的绝不会用的强硬手段。他又没将人直接拖进洞房。这强硬的……是圣上。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岑止落下一颗棋子,一副莫测之态,忽地道。
“你这是何意?”擎王妃忙抬起头来。
“妇人脑袋!你还真以为是皇上碰巧猜中了阿隐的心思,或恰好瞧着时家姑娘不错便让她进擎王府么?”擎王伸手在擎王妃脑门上敲了敲,“就那女子,今儿瞧着……那臭子若不使上点阴招,八辈子也等不来她进擎王府的门。不错,不错!这够争气,手段真是颇得本王真传!
我就说我的儿子,不会做块不知变通的木头,只知道傻等着。对女人,就应该这样,弄进府再说。”
“父王。”
岑隐此时再也听不下去了。加快脚步迈向前,几步便来到了那沉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回来了的三人面前。
“阿隐回来了?”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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