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宛晴!颜宛晴!颜宛晴!”
颜宛晴是在一个急促的声音里悠悠转醒的,那个声音似远似近,似飘似渺,听不大真切,只是那声音里的着急惊恐让人心跳骤快。等颜宛晴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所有的喧嚣又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是……哪儿?
颜宛晴缓缓睁开眼睛,头顶的破旧的横木让她恍惚了一会儿,头疼欲裂。
“咳。”微微一咳,全身都在抽痛,颜宛晴动作一滞,不敢再动弹。
她这是在哪儿?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全身这么疼?
头脑里一片浆糊,稍微一动就疼欲裂开,颜宛晴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一般地躺在生硬的床上,意识又渐飘渐远,朦胧之间,颜宛晴好像看到了一个小个子的影子,看不清那脸,却看得见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记忆里,那双黑眸好像特别熟悉,但是又好像有些差别,不待颜宛晴继续想下去,黑暗再次夺了她的意识。
颜宛晴半躺着坐在床边,身上盖了一张灰旧的毛毯,迎面正吹着海风,夹杂着一丝丝鱼腥味。
“你还嫌自己的身体不够糟糕吗,如果是我现在把你扔回海里。”
一个略微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明明青涩但却老成,一种诡异的矛盾体。
颜宛晴回头,果然看见那个男孩站在她身后,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
男孩儿看上去只有十岁大小,个子不高,头发有些脏乱,衣服也不大赶紧,单数意外的是这小子有一双贼亮的眼睛,乌黑乌黑的,尤其在生气的时候,漆黑的能把别人吸进去似的,就像现在这样。
“看够了吗?”
颜宛晴目光微微闪了闪,稍微偏移了一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那双眼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男孩儿走过来,见颜宛晴不动,阴沉着把窗户关了,个头不高,气势到挺足,生气起来倒也能唬人。
“你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颜宛晴食指微动,不做声。
“我打了鱼,阴婆婆煮了给你说是补你的身体。”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声音,像是竹竿敲打地面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老婆婆正端着一个钵钵颤颤巍巍地走进来。
“阴婆婆。”男孩儿走了过去,先是接过钵钵,然后再扶着阴婆婆。
颜宛晴眼光微动,看着向她走过来的老人。
老人是真的很老了,背佝偻得几乎对折,和那小男孩儿差不多高,同样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灰扑扑地看不出颜色。
老人伸出了手,搭在颜宛晴的手腕上,老树枝丫似的手让颜宛晴想不自主地往后缩,
但是意识阻止了,任由那根瘦恰的恐怖的手触碰自己。
“今天好些了吧,丫头。”那个声音仿佛暮鼓晨钟,从地底下发出来的,初听时让人不寒而栗,现在颜宛晴已经适应了,微微点头。
“记忆恢复了一些。”
“肩膀的枪伤也恢复得不错。”
“还是年轻啊,扛得住,但是千万不能大意啊,这流产不比其他……”
颜宛晴的手突然握紧,白瓷般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很明显。
三天前,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甚至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缓了好半天才慢慢想起,那个时候就是阴婆婆给她看的病,说落下水的时候头磕着礁石了,估摸着头脑里有了瘀血,过段时间瘀血散了就想的起来。只是到了今天她也只想起自己是颜宛晴,至于她为什么会掉海,为什么在这里,什么也想不起来。
然而没等她缓过神来,阴婆婆又告诉她,她流产了,孩子两个月大,当即让颜宛晴晴天霹雳,目瞪口呆,哪怕是到了今天,颜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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