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冷笑着说道:“真是可笑,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还想着能够在修行路上更进一步?我说的不好听,你别见怪就是。我见过不少修行人,以那些虚无缥缈的境界作为自己的目标。可结果呢?我能再见一面的少之又少,三次以上的,说实话根本没有。那些觉得江湖极好,背上一把木剑就要去远游行侠仗义的小崽子,到头来真要是命不该绝,侥幸回到了这里,都会老老实实的做人。从前锐气,点滴不剩。要我看啊,你跟他们差不多。”
诸葛尘听后,哈哈大笑,甚至于笑出了眼泪。他再不济,也不该沦落到那等地步。什么江湖游侠,可笑至极。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兴致大发,丢下自己的三辰胶柱两把佩剑,从自己的芥子当中取出一枚落霞币,买一把上好黄花梨的木剑挂在身上便昂首阔步的走入江湖之中。
那么这滩死水,才叫真正的活了起来。
什么江湖魔头,仙子与那意气风发的少侠,遇见他诸葛尘都只能俯首称臣。原因没别的,谁让他境界高呢,而且高的有些不像话。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全然没必要啊!
白衣坐在椅子上,开口说道:“说错了,都说错了。我不是你眼中那些江湖游侠,我与他们大不同。当下我站着的境界,便足够他们攀爬几个辈子了。不是在讽刺什么,这就是事实,就像你一样,仅仅是实话实说罢了。但是他们在年少的时候有自己的梦想,不去做的话,就只能是遗憾了。纵然他们在江湖刨食的过程当中经历了许多苦楚,哪怕最后悔不当初,但他们走过的路,由砖堆,由玉砌,这就够了。你嘴里说出的江湖,很抱歉我没走过。但在当下,若是我与他们一
样的话,我一定会去走走看的。”
腰间酒壶,诸葛尘伸手便拿,可还没等他以这豪言壮语佐酒入腹,便被郎中夺了回来。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诸葛尘十分茫然的瞧着郎中,而郎中则横眉冷对,开口说道:“看病就看病,此地不容许喝酒!”
诸葛尘颇为无奈的说道:“身为的这番话的意思便代表了自己已经失去的境界,反正这事也急不来。在放在心上也是无用,而且他当下也看的很开。境界罢了,影响虽大,可也急不来不是?
他开口说道:“这件事,多谢郎中了。赶紧拿药,快去喝酒。”
“滚蛋!”郎中难以忍受诸葛尘的无赖脾气,因此笑骂道:“我就这么一说,你还给放在心上了。”
说着,郎中便将药方拍在了诸葛尘的面前:“去别处抓药,别来烦我!”
诸葛尘朗声应了一声得嘞,与娇笑不断的秦洛一道走出屋子,来到了大街上。
诸葛尘看了秦洛一眼,开口说道:“这位郎中,真是个妙人。三言两语,便能拨乱他的心境。脾气这般暴躁的人,真适合久坐屋中?”
秦洛看着前方,那里也是一男一女并肩走着,他们的手中提着一些买来的青菜。他们低头说着什么,从他们身边经过,隐约间能听见好像是对未来的美好愿景。
她抬起头,瞧向诸葛尘,可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始终也没有出现她希望看到的表情。虽然心里知道这只是奢望,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找上了诸葛尘。毕竟也不是那飞蛾扑火,连尝试也不尝试的话,岂不是对自己的苛刻?
“其实我在很早之前就认识郎中爷爷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定居京城,就四处游荡,正巧到了须弥城中。你是知道的,须弥城极其缺少这样的人,所以郎中爷爷虽然性情古怪了些,但在我们那里,还是很受爱戴的。”秦洛缓缓说道:“尤其是我,与郎中爷爷的关系尤其好。家乡
须弥城中,我敢说知道郎中爷爷现在在这里的,只有我一个人。”
诸葛尘笑着说道:“你还很骄傲。”
“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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