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仓、广惠仓自春秋的时候就有了,这少说千年的不断实践,防火是重中之重,怎么是天气干燥,还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失火吗?”赵桓问道。
常平仓失火而已,看着孙博的模样,难道是以为老天爷在示警?
以孙博迷信的性子,应该是以为老天爷在警告他不要做这种事。
“河东路共四十五座常平仓、广惠仓更是有上百之多。全着火了。官家。”孙博小心翼翼的说道。
赵桓拿着札子都滑落在了地上,全部失火?!
“种少保噩耗传出那天,当天失的火。河东路的察子们,马不停蹄的彻查此事了。是很多地主逃难的时候,放的火。”孙博小声的说道。
“反了天了!”赵桓将札子扔在了桌子上,有些生气。
不过他的军功爵均田制度实施,动的就是河东路地主们的利益,这些地主有这种操作,虽然超出了赵桓的预料,但是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百姓种田主要是缺钱,还是缺粮?”赵桓问道。
孙博立刻回答道:“钱。种子还好说点,大不了可以从关中那边抽掉一点,就是这钱上捉襟见肘了。”
“赵都知,咱们内帑还有多少钱?”
赵桓最喜欢大臣们问他要钱了。
自己抄家这些钱,除了抚恤军卒,封赏军卒购买粮食用掉一些,应该还剩很多才是。
“官家,内帑抚恤封赏约为支出约一千五百万贯,不过三七分账,军卒们交了三分大同府和燕云七州的缴获,约有三千多万贯,打下燕云,官家反而大赚了一笔。”
“还有工赈监这三个月多结算了三百多万贯,官家现在手里可用的大钱,有一万万三千万贯,官家。”赵英小声的说着,生怕给外人听见了。
他这个入内内侍省的都知天天管着一万万多贯钱,说不担惊受怕,那是假的。
这内帑的钱,怎么又涨了……
“孙少宰,你需要多少钱?”赵桓瞬间底气十足的说道。
“一千万贯。”孙博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每年文户部和计省要钱,都是老大难的事,这一千万贯,实在是太多了些。
“半年后,一贯两分利,约有一千两百万贯回款。”孙博试着说道。
这笔钱河东路急需,要是他问官家要不到,就真的无处去凑了。
一贯两分利,回款一千两百万,这挣百姓的钱,哪有砍大户挣钱快啊!
砍了燕云十六州的大户,净得三千万贯……
“孙少宰,你说能不能免了百姓的利息?本来土里刨食吃,就已经很为难了。朕再收利,于心不忍。”赵桓问道。
政策,不能拍脑子决定,多问问人,总归没有坏处。
孙博谏言道:“臣以为免了利息,自然让天下百姓高呼万岁,但是官家,免了利息,那些死账就没得填补。这是官家的钱,地方官肯定拼了命的把钱凑出来,去哪里凑,就值得商榷了。”
“还请官家三思,本是利国利民之策,要是弄成蔡太傅那种模样……”
毁家灭户的青苗法,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就看怎么用,在谁手里用了。
“按照王文公当初的方式办吧。凡是能按时回款的农户和百姓,都还利一分,朕不与民争利,只是不愿酷吏把农户的家毁了。”赵桓忽然想到了法子。
即时还款免利。
“官家仁义无双啊!”孙博叹服。
老赵家这是祖坟冒青烟吗?除了这么个爱民如子的皇帝。
没听说宋太祖的永昌陵着火啊!也没听说宋太宗的永熙陵着火呀!
这个官家的行事风格,怎么跟太上皇的行为方式差距这么多?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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