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
栖迟落在后面,先戴上了帷帽,才下了车,转身便看见旁边的男人。
伏廷已下马,手中缰绳交给了身后近卫。
她正好站在他身前,被他高大身形挡着,方便说话,低低问:“可会耽误你的事”
知道是他下令停的车,否则罗小义哪里敢替他三哥做主。
伏廷说:“有片刻空闲。”
他方才在马上已看到了李砚探脸朝外观望的样子。
一个半大的小子却似甚少出门的模样,还不如就近停车让他看个够。
李砚人已到前面了,但知规矩,还在等着姑姑。
栖迟看见,刚要走过去,又停步,回头看着。
伏廷只见她帽纱轻动,脸冲着自己,也看不清她神情,扯一下袖上束带,说:“如何,护车完了还要护”
“嗯。”她回的干脆,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说:这不就是你身为夫君的责任么。
而后转头去牵李砚。
等走在街上,她再稍稍转头往后看。
男人裹着皮胡靴的双腿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迈着。
皋兰州比不上瀚海府,更不及光州,沿街的铺面一间挨一间,都没什么花样,大多还是一些卖起居用具的。
但在李砚眼里却是新奇的。
他进了一间卖杂货的铺子,盯着里面的东西瞧,忽而惊讶道:“姑姑,这里竟也卖光州的茶。”
栖迟早瞧见了,她打量一遍这铺子,看见墙上挂着的鱼形商号,朝身旁的秋霜看过去。
秋霜朝她点了点头。
她便明白了,这间铺子是她的。
她亲手打理的生意大多在长安洛阳、扬益二州那等商业繁华之地,如这等零头买卖,一般都是交由秋霜管着的。
若不看见,还真不知道。
伏廷一直在外面,此时看了一眼日头,才走进来。
是想提醒一下该走了。
却见李砚还在那摆物件的木板前站着,眼睛盯着一个小珠球看着。
他不想费时,直接说:“买下吧。”
李砚闻声抬头,忙道:“不用了姑父,我只看看。”
他怕麻烦姑父。
伏廷没说话,已看向铺里,却没看见柜上的。
栖迟悄悄朝秋霜递了个眼色。
秋霜会意,道一声:“我去将柜上的寻来。”说完挪动脚步,往后面去找人了。
不多时,柜上的便跟着她出来迎客。
伏廷指一下珠球:“买一个。”
一面伸手入怀。
柜上的称是,开口报了个价,他手一停,看过去。
那珠球虽是个小玩意儿,却也是绘了彩的,手艺东西多少也值些钱,柜上的报的怕是还收不回本。
紧接着柜上的又补一句:“这原是做多了的,摆着也卖不出去,因而才贱卖了。”
伏廷听他话语真诚,也不想再费时在这小事上,才又取出钱来。
身侧香衣鬓影,他转头,看见栖迟挨着他站着。
她两根纤白的手指捻了一颗珠球在手里看了看,又放回去,转过脸,隔着帽纱看着他,问:“只给阿砚买”
伏廷听出她话中意思,却不信她会对这种小物事来兴趣。
盯了她一瞬,却还是重新伸手入怀,改口说:“买两个。”
两个,只花了一成不到的钱。
外面,罗小义来催了。
怕走晚了天又冷起来。
栖迟领着侄子坐回车上时,手里还捏着那枚珠球。
李砚拿着那珠子团着有趣,她却只是看着想笑。
一时兴起要了这个,其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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