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走入粮铺。
柜上的早已等着,见到她立即抬了下手, 请她入耳房。
她摆手遣退了他, 快步走进去, 合上门后, 摘下头上的帷帽,见到房中站着的人。
是曹玉林。
“嫂嫂。”她依旧一身黑衣,出去了一趟,脸上又黑一层, 脸颊略微瘦了些,冲栖迟抱一下拳。
栖迟上下看过她,问:“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是。”曹玉林说:“我是从近路赶回来的。”
栖迟一脸凝重:“到底怎么回事”
一从秋霜口中得知消息, 她便立即赶过来了。
秋霜说是曹玉林返回送来的口讯,具体发生了什么, 自然还是要来问本人。
曹玉林有些不解:“这是商队的事,嫂嫂为何会来问起”
栖迟暂时无法言明, 只说:“我从秋霜那里听说了一些,你且先告诉我详情。”
曹玉林还当她是好奇,请她入座,一边开了口:“那支商队出了些事, 暂时怕是回不来了”
此番她随商队行走,原本是一切顺利的。
出境后, 商队先是将从北地携带过去的中原物产卖出,赚取了厚利,再将境外的物产买入。
之后再要返回时, 却被一家商号给拖住了。
只因商队先前接到了东家的传讯,说是接了胡部买卖,要他们在境外物色一批好的牲畜幼崽,一并带回来。
商队很快就办好了,与境外一家商号谈拢,将要交易时,却发现数额不对。
原定一头价格如常的牲畜幼崽,忽而翻了百倍,一批幼崽有百头,一通下来,瞬间近乎天价。
商队核实再三,却发现那订好的文书里早被做了手脚,根本无处说理。
这样下来,便是寻当地的管事也说不清,便成了他们亏欠对方商号一笔巨财。
那商号眼见他们是第一次出境的商队,更是变本加厉,放话若要退掉买卖,便要翻倍补偿。
眼下告去了当地管事跟前,只给商队两个月时间,若是还不上钱便要拿商队的货来抵。
当地管事便照规矩,通知商队东家去处置。
商队已在返回之际,能用的钱财已然全都用了,这么一大笔钱,必然也要经手东家亲自批账,这事无论如何也肯定会送来东家跟前。
曹玉林是因为随行才得以被放行,提前赶回通知这家商号。
栖迟听完,眉头紧蹙:“可知那作对的商号底细”
曹玉林说:“出事时就已打听过了,那家也是个大商号,素来没有敌手,也许是见这商队第一次出境便如此手笔,想要打压。”
栖迟脸色渐冷。
她许久不曾亲自走商了,这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倒是不曾消停。
商队她一直关注着,货物皆是她亲自吩咐买入的。
里面有些境外物产是讲究时令的,经不起久耗,牛羊幼崽更是胡部等着的。
更何况还有她手底下那么多人手也被扣了。
她想了想,又问:“这事多久了”
曹玉林说:“快有大半月了,还是因我自近道日夜兼程赶回才缩短许多,否则要等他们管事的送消息到,两个月早就过去,那批货就真成他们的了。”
栖迟心说还好有她,才能叫她知道的如此及时。
“那里管事的是哪一方”她又问。
“既不是北地也不是突厥,那地方名义上属于靺鞨,但离靺鞨首府远得很,因而由当地胡人管事自行管理,多亏商队有都护府的凭证,能证明是正经行商的,否则只怕更糟。”
栖迟明白了,有安北都护府的凭证在,至少人手暂时是安全的,只是要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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