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道。
栖迟坐在马上,人被伏廷拥在怀里,刻意低了头,不想被人瞧见自己眼下模样。
这一路紧赶慢赶,哪里还有半点仪态形貌可言。
忽见两侧近卫收拢,严严实实挡在了四周,她才又抬了眼,身侧男人的手臂一动,收了回去。
伏廷早已注意到她模样,挥了一下手,便叫左右遮挡住了,手臂也将她揽紧了些,以身挡着,免得她不自在。
直到都护府门前,左右才散开,让大都护的马入府。
早有仆从立门等候,上前牵马伺候,不敢延误。
罗小义是个活络人,眼下又有了精神,笑嘻嘻地打马过来说:“三哥与嫂嫂回了府便好了,我也苦了一遭,今日定然也是要蹭上一顿饭才回的了。”
伏廷下了马,将栖迟接下来,说了句:“自己吃。”
罗小义不以为意,笑着下马,跟上他入府。
栖迟先一步进了府门,穿过廊下,直到书房门口,既没看见新露和秋霜,也没见到李砚。
她还想着出了这样的事,该叫他们急坏了,却不想根本没见到他们。
叫了个仆从问了一句,仆从禀报说,世子连日里总去军中,二位侍女也总出府。
她便明白了,一定是去打听她的消息了,料想城中铺子也没少跑。
伏廷已走了过来,忽而问了句:“府中可有大夫”
以往她还没来时,他为省花销,从没在府中安排过大夫,只用军中的军医,如今府上有没有,自然只能问她。
栖迟看向他:“有,你要找大夫做什么”
他推开书房的门,迈脚进去,一边解刀,一边说:“治伤。”
她一怔,跟进门,就见他抽下了腰带,解开军服,衣服剥下来的一瞬,她便蹙紧了眉:“你为何不早说”
他肩后中衣上一大滩干涸的血迹,那军服因是蟒黑的,又厚,穿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脱下了才发现。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为何他一路话越来越少,原来是因为扛着伤。
伏廷随手扔下军服,看了看她,声低缓不少:“不是致命伤,血也止了,我有数。”
他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只不过入了皮肉,少不得钻心蚀骨的痛楚,一路下来忍耐了不少。
话刚说完,便听到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三哥你”
罗小义是来找伏廷的,刚到书房门口就见到这么一幕,眼都瞪大了。
伏廷看他一眼:“你慌个屁,去叫大夫”
罗小义不敢耽误,一阵风似的跑去叫大夫了。
栖迟胸口有些难受,捂着口转开眼。
尽管他说的没什么事,看到那中衣背后的血迹,她还是不舒服,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
这男人,为何就不能爱惜自己一些。
很快,罗小义就将大夫给拽了来。
这大夫其实是当初栖迟从光王府中带来的,只因当初来时担心旅途劳顿,她怕李砚会身体不适,这才特地带上的。
伏廷除了上身衣裳,袒露肩背,坐在榻上。
大夫将他身上那副用以应急的膏贴子接下,清洗伤口,换药包扎,麻利地料理好了,连药方子都没开。
只说伤势并无大碍,只因大都护身强体健,寻常人怕是要卧床休养的,竟叫他扛过去了。
伏廷听了点头,拿了干净的中衣套上,看向栖迟。
她就在一旁坐着,看他一眼,脸上泛白,怏怏无力的模样。
他问:“被吓到了”
“没有,被药味熏的罢了。”屋中的确弥漫着股药味,她闻了不舒服,捂了捂口。
伏廷说:“那别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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