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提醒凌风:“一进门你就紧张,这不利于凌冬的病情。”
很多时候,身边亲人的情绪会传导给病患。这是以前师父说得最多的,只是,长安实际操作得少,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忐忑。毕竟一百五十人的性命,现在就捏在她手上。
“他就在里面吗?”他们来到一间屋子门前,长安问。
“嗯。”凌风声音低沉,替她开了门。
只见阳光从窗户洒落进来,落在一张书桌前,桌前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拿着毛笔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在练字。长安脸上寒霜得以卸去,神色微暖:“不愧是出身良好,即便是落了草,也依然不一样。”
凌风两兄弟八年前因家族突生变故而投靠黑森寨,短短八年间,凌风不仅在黑森寨站稳了脚跟,力排众议接替了云初月的老爹,坐上了大当家的位置。
长安走了过去,一边观察凌冬的反应,见他并没有惊慌失措,依旧淡然地写着字,心里那块石头落下了。按凌风说的,这孩子发病应该近半年时间了,现在看来症状倒是不重。
“凌冬,你写的字真好看。”长安发自内心地夸奖他。
凌冬住了笔,抬头朝她笑了笑。
笑容!这可是良性反应。长安又问:“你能听得见我说话,是吗?”
凌冬点了点头。
长安看了凌风一眼,说:“你先出去。”
凌风不放心地看了凌冬一眼,转身离开,并且将门给他们带上。
不一会儿,长安也跟着出来了,凌风问:“怎么样?”
“能治好,就是我手上现在没有工具。”长安说。
“需要哪些工具,我这就去准备。”
“先不着急,我们院子外面聊。”长安走了出去,到了院门外,她随意找了块石块坐下。
选择在院外聊,长安是有所考量的:一来可以观察黑森寨的风土人情,二来避着凌冬于治疗也更有利。
周遭鸡犬相闻,和普通的村子并没有太大区别,不远处还有妇人追着自家调皮儿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说是歇阳地带最大的匪窝,其实真正从事劫道这行当的,也只是黑森寨里的男人罢了。
“说说半年前发生了什么。”长安看了一眼远处背着锄头走过的男人一眼,对凌风说。
凌风说:“小冬到现在也十二岁了,身量上也是半大小子了,我便想:既然投了这个行当,当土匪的哪个不会打个劫杀个人的。半年前我便带着他去露露手。黑森寨打劫之前有个惯例,总要喊上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并且要喊得十分有气势,得把对方震慑住了。
小冬去之前我千交代万交代,就怕他会出什么娄子,没想到那天没算计好,劫的竟是威武镖局的几位好手。他还没开口,那镖师就一把金丝大环刀就扎了过来,生生将一名弟兄胳膊给卸了下来。”
威武镖局的大名长安也听说过,据说是云慕一带高手最多的镖局,上一届的武林大会中威武镖局派了镖师出战,还夺得了前五名的好成绩。
“他以前见过打打杀杀的场面吗?”长安问。
凌风说:“并没有。我们投奔黑森寨的时候他年纪还小,本来打劫也不是个光荣的行当……所以一直都让他待在寨子里头。”
听到这里,长安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导致凌冬变成“哑巴”的基本原因了,不过是突然之间受了惊吓。
“我需要三根银针。”长安说。
凌风立马起身,没出片刻,便按她说的找来了三根用来针灸的长针,说:“长春堂的大夫也给他针灸过,但是并没有任何起色。”
长安将针接过来藏入袖中,道:“针灸的方法不一样,结果也会不一样。等会儿你在门外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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