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殿下的人”?这话听起来还真不错。
慕淙屹站在一旁,甚至还希望他再多说几句,可谁知那凌风脸色不愉地转身就往自己这边走来。凌风乍一看见慕淙屹,忙行了个礼:“殿下。”
“嗯,你们看见沈宜修了没?”慕淙屹问。
“在他自己房间呢。”周烁乐呵呵地说,“殿下,他自您那里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三哥劝他换药了,他竟然都没开。”
慕淙屹淡然道:“脾气倒是不小。”
“对呀。”周烁看了一眼凌风离去的背影,忙紧赶着拍慕淙屹的马屁,“殿下,您可真厉害!叫常安那小子服服帖帖的。这家伙,就像个刺儿头,没想到跟在您身边,就像是只小猫……”
周烁话还没说完,慕淙屹脸色就变了变:“周烁!”
“啊?”周烁奇怪地看了慕淙屹一眼,刚才殿下的脸色还霁月风光呢,怎么这时候却如此阴沉?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吗?周烁在心底又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细细念叨了一回,貌似没有明显惹殿下不高兴之处啊?
“传崔志新前来。”慕淙屹黑着一张脸,说。
“哦,好好!”周烁应了下来,撒开腿就跑出了院门。他一边跑向崔志新院子的时候,一边想,一定是自己刚才太过露骨的奉承让殿下觉得耽误了他的正事了。
周烁待在慕淙屹身边,很善于总结经验。这不,他心里暗暗地又记上了,以后拍马屁可以,但是不能太过。毕竟咱们殿下可是冰山一座,得悠着点儿。
不出片刻,崔志新便赶到了慕淙屹的面前,听慕淙屹一说,查查看原城守军是否有一个叫沈宜修的人,崔志新忙道:“殿下,没有。”
“为何这么肯定。”慕淙屹说。
崔志新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说:“殿下,末将带兵不力,那一千多城守军经历过歇阳城守城一战之后,来到黑森寨的不过才二百余人。末将曾将他们召集到一处,一个个点过名,末将可以肯定,并无沈宜修这个名字!”
慕淙屹这才吩咐身边亲卫:“传沈宜修速速前来见本王。”
沈宜修原本窝在房间里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都给毁了,可偏偏这里的东西他动不得,只得将头狠狠埋进被子里,自己重重地捶了自己的脑袋几下。
此时听亲兵在外说大将军召见,只得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着自己的情绪,往门外而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这算是头一回体会到了。而且,印象还异常深刻,简直是刻骨铭心。
沈宜修一脸晦丧来到慕淙屹面前,恭敬行了一礼,眉目低垂,借以掩饰他眸中的恨意:“殿下召唤小人,不知何事?”
“见到殿下还不下跪?”周烁在一旁神气地斥责。
沈宜修一膝弯曲,半跪在了地上。慕淙屹居高临下看着他,施施然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这两个人,一个一身月白,一个一身玄青,一个跪在地上情绪如怒涛汹涌,而一个则清清淡淡如天高云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宜修,听说你既不是歇阳城守军,也不是黑森寨人。”慕淙屹缓缓开了口,“你来军中有何目的?”
这轻轻的一句话,可是能将他往死里打!
刺探军情,可是杀头的罪名!!
周清络听说慕淙屹召了沈宜修来问话,也围了过来。他心里还惦记着沈宜修背后的伤势,刚才这男人双眼泛红地往房里走,根本就没理会他说要换药的建议,还将他和杜若给轰了出来。
“殿下。”沈宜修镇定地回答道,“歇阳城将破,作为歇阳城的一份子,我觉得不该临阵脱逃,所以便扒了死伤士兵的衣服,上了战场。”
“没想到你还一番赤胆忠心啊。”周烁在一旁讥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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