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头,慕淙屹抱着长安步履从容地回了房。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但是却是在长安异常清醒时的第一次。以致于长安从他怀里仰望他的眼神里似乎都夹了冰刀子一样。如果眼神也能杀死人的话,慕淙屹应该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回到房中,慕淙屹一脚将房门一带,长安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她一手就抓住了慕淙屹的前襟,愤愤然道:“慕淙屹,你到底想干什么?!”
“嗯。”慕淙屹答非所问,“你若把本王的姓氏去掉再叫,相信本王的心情会更好一些。”
该死的!
“我恨不得杀了你。”长安咬牙切齿地说。
“是吗?”慕淙屹低头看她,见她双目怒瞪,那眼中真是蓄满了仇恨,心下一滞,莫名不快,“随时欢迎。”
他将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则施施然坐在床边,霁月风光地看着她:“这面具做得不错,出自凌风之手吧?”
她冷冷地回视他,就连“不用你管”四个字都懒得回应。
“小小年纪。”慕淙屹道,“便已经有了招蜂引蝶的本事了。”
她郁闷地躺下来,顺手将被子一拉,将自己完完全全蒙在了被子当中,却是不想再听他说一句话了。
慕淙屹看着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心里一时滋味复杂,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刚才大雨中又发生了一起命案,你来与本王分析分析。”
被子中的人儿没有动静,慕淙屹又道:“凶手杀人手法极其残忍,这一回,比上一回现场还要难看。仵作检查了胸腹部伤口,说是弯刀所致,本王怀疑这两起案件凶手为同一人。”
被子微微松了松,慕淙屹看见黑色头发露了出来,长安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声:“宣王殿下心机深沉,摆了这么大个局,不过就是要打我师兄二十大板。您如此厉害,这查找凶手一事,想必也用不上小人。殿下,还是请回吧。”
“口口声声都是你师兄!”慕淙屹的声音冷了下来。
长安钻出被子,冷冷地说:“殿下从小不缺人疼爱,陛下与娘娘视殿下如珍宝,又怎么会懂孤苦无依之人的心酸?我常安无父无母,这世上最为亲近的不过一个大师兄,殿下却还觉得我与师兄太过亲昵,想要借此警告于我。您若想要,明说便是。在这军中,还有谁能反抗您的旨意吗?”难得她在除了案件之外,还能一股脑儿说这许多话。看来,真是气得不轻了。
在她说到“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时,他的心一紧。
“我若想要,你便给我?”长安注意到他此时说的是“我”字。而他那双星目正如幽潭一样静静地看着自己,“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长安别过了头去,冷声说:“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这话,其实很伤人。慕淙屹默了好长时间,才说:“你都看出来什么了?”
“你是因为不满师兄在你面前与我亲昵。不愿看他摸我的头发,不愿见我维护他,所以故意设了这个洗澡的局。你叫周烁放出风声,说我与你……让师兄信以为真,这才心急之下贸然闯入!”长安说,“你让他看到现行,不过就是为了让他看清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是否有能耐与你宣王抗衡。你金口一开便赏他二十大板,不过是为了让他看清,只要你宣王愿意,就算是要了他的小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是吗?”
慕淙屹双目灼灼地盯着长安:“不愧是疗心郎中。竟这么容易被你看穿了。懂我者,莫过于小长安也。”
他那“小”字说得含糊不清,介于“萧”与“小”之间,长安一听,脸色一变。
“既然都明白本王心意,以后便乖乖的。”慕淙屹淡淡道,“否则,吃苦头的可是他们。”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长安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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