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络,让落影去细查孙家底细。”慕淙屹说,“本王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周清络恭敬领命而去。
房内只剩下了慕淙屹和长安二人。慕淙屹对长安说:“打开尝尝,听清络说这糖果可是老手艺了,赫海城品尚局的门口日日队伍排得如长龙,还有人买不到。”
长安低头行了一礼:“多谢殿下。”
慕淙屹看着她拈起一颗放入口中,问:“甜吗?”
“甜。”长安说。
“这糖是甜的。”慕淙屹道,“吃这糖的人的面容看起来却不像是甜的。”
“殿下,人有喜怒哀乐,也有惊惧痴笑,长安如殿下一样,百般滋味只放在心底品尝,并不愿表现在神情上。”长安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连个笑容都没有。
“本王可与你不一样。”慕淙屹淡然道,“世间万物不过如此,本王是真的将这一切看得淡了,你不同。在你心里,还有执念。那目标你若不达成,怕是不肯甘休了。”
长安心中大惊!慕淙屹,他是看穿了什么吗?他太精明,又太擅长谋划,让长安觉得在他身边待着,时时刻刻都有潜在的危险!
“如殿下一般能将人生看得通透的,这世间又能有几人?”长安说,“无欲无求云淡风轻的高度,长安怕是这辈子也做不到了。不过,殿下豁达的态度还是值得长安努力学习。”
慕淙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从小跟着师父学疗心,帮本王分析分析今日孙家一众人。”
长安将那糖盒收好后,才慢慢道:“那孙家娘子很显然是一众人中的领头人,可是殿下,您有没有发现,有一个男人一直跟在孙家娘子身后。孙家娘子哭嚎或是回话之前都会下意识地去看看那个男人。这一点让末将觉得有些奇怪。
还有其二:那孙家众人男丁也不少,为何偏偏就要一个女人出头?
其三便是:末将仔细观察了孙家娘子的面部神色,发现她虽然哭喊得厉害,那眼泪也是真真地流了下来,只是,那眉眼之间却并非寻常妇人没了主心骨的慌张和凄惶。总感觉她的悲伤还没有到位,浮在表面上有些假。”
慕淙屹听完,问:“还有吗?没有推断?”
“殿下,没有经过调查,若是先入为主地推断,只怕到时候会影响最终对真相的判断。”长安说。
“也罢,那便等等落影,看看具体能查出什么来。”慕淙屹说。
长安迟疑了片刻,问:“殿下让落影去查……可是要经手玄夜门?”
玄夜门是昭华最大的情报机构,行踪诡秘,上一任掌事的便是长安的亲生父亲——永安候。萧家几代永安候都秘密执掌玄夜门,按理说仅限于玄夜门内部中高层知道,就算是低下门徒都是不清楚的。
但是,江湖上却都知道要买消息最好的去处便是玄夜门,那里只有你出不起的价钱,没有买不到的消息。而且消息的质量也颇为可靠,极少有失误的。
“你竟也知道玄夜门?”慕淙屹淡然问道。
长安低头垂目:“江湖上谁人不知玄夜门消息灵通?就算是那街边小贩想是也知晓的。殿下,那说书先生口中早不知说了多少回了。”
慕淙屹想起那回在酒楼里那说书先生将自己说成彪形大汉凶神恶煞模样,颇觉无奈,便道:“那也可信?”
“空穴来风。”长安道,“至少说明有这个门派存在,不然人家说书先生也不至于瞎编乱造一个出来。”
“不过查查一个普通商贩,想是不用惊动玄夜门吧?”慕淙屹盯着长安脸上那细微的表情,说。但见她神色极为平静,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用与不用,得殿下拿主意。”长安说,“末将一切听殿下吩咐。”
其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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