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来了。”原本和长安聊得十分放松的朱欣然不经意见看见了怀抱婴儿,站在远处和其他人聊得满面春风的朱长贵夫人——柴玉晴,登时脸上的笑容便隐去了。
长安见了,不动声色,轻轻又拈起一块糕点塞入自己口中,说:“欣然,那是你弟弟吗?”
欣然点了点头,也将手伸向了盘子!
原来这才是她的症结所在!
长安见她将那梅花糕放入口中,将整个口腔塞得满满的,那吃相全然不像一个高门世家的小姐做派,反倒是像饿了老长时间一样。
“欣然,你很饿吗?”长安问。
欣然伸长了脖子,使劲地将梅花糕咽下,又喝了口茶,马上拿起第二块:“嗯,有点饿。”
“刚才你父亲说你才吃过早点。”长安提醒她。
朱欣然又瞄了一眼柴玉晴的方向,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回答:“哥哥,我不是肚子饿。”
长安默默地听着,心里想着她的下一句话:是心里饿。
“我是这里饿。”朱欣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处,“这里空空的,饿得慌。”
“如果你觉得吃饱了会舒服一点,没关系,放开肚子吃。”长安说。
朱欣然愣住了,那半块梅花糕将将放在口边,又被她放下,“哥哥,你与他们不一样。”长安见她如此表现,心里觉得有了几分把握。她的心理障碍并不是很严重。
“哪里不一样?”她认真地看着她,以示自己是一位极好的倾听者。
师父说过,要做一名合格的疗心郎中比那医治人体表疾病的普通郎中要难多了。首先,疗心郎中要做的便是让患者接纳自己,郎中的神情和仪态都会非常重要。要求可比普通郎中多!
“他们看到我大吃大喝便会十分紧张,你不一样。”朱欣然说,“你非但不紧张,反而还让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长安笑笑,一双眼睛像是清亮的月牙儿:“欣然,这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比如说有人有了忧心的事情便会蒙头大睡一次,有人则喜欢花费银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有人则喜欢大哭大喊……众生皆有众生相。只要是存在的,哥哥都会认为是合理的。你之前并不会这样大吃大喝,是不是也有忧心的事情?”
朱欣然迟疑了一会儿,见柴玉晴依旧抱着那婴儿在远处和他们说话,并没有走近的意思,便道:“哥哥,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吃。一停下来就想吃。大概是没有事情干的缘故吧?”
很明显,她没有说真话。长安也不戳破她,只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微笑,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微笑。
朱欣然在她的笑容之下觉得无法遁形,又塞了一口糕点入口,觉得情绪稳定些了,这才瞄了一眼远处的朱家众人,说:“哥哥,我真的生病了?”
“没有。”长安说,“你不过不知道自己的最真实想法罢了。欣然,你娘手中抱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朱欣然说。
“你喜欢弟弟吗?”
“喜欢。”朱欣然说,“娘说过了,有了弟弟,咱们朱家的家产才算有人接替的人,弟弟长大了,要是有人敢欺负我,弟弟也会帮忙出头。以后这朱府,弟弟就是顶梁柱了。”
长安没有说话,微笑着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师父说过,疗心的过程就是患者向自己打开心扉的过程,患者说得越多,才越能有助于郎中了解来龙去脉,有助于尽快找出病因。
“父亲和祖父都很疼爱弟弟,就连叔父也经常抱着弟弟玩。”朱欣然又说,“自从有了弟弟之后,家里可比以往要热闹多了。”
“叔父会抱弟弟,你会抱吗?”长安问。
“我会抱。”朱欣然说,“只是每一次我一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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