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以为人在最绝望时会撕心裂肺的恸哭,后来才知道目光空洞的沉默不语才是真的心死。
离开王庭一段距离之后,忆无忌终于在沉默中开口:“忆天道是我的父亲。”
“噢。”
白衣淡淡道。
“你不意外。”
白衣摇摇头,同时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在听,白衣眯着眼睛,忆无忌很像曾经的自己,不善言辞,不苟言笑,和世界格格不入。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白衣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众人都没忍住,就连忆无忌的神色也缓和下来,接着讲道:“他是我的父亲,可是也是他害死我的母亲,他满心都是争夺天下的志向,整日里尔虞我诈,我母亲就死在他那些敌人的刺杀中,我之所以和你们去北溟冰川,是因为我想为他的行为赎罪。”
很难想象忆无忌会有忆天道那样的父亲,白衣也很能理解忆无忌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像白衣一样,妖儿怎么会知道自己爱她是因为,任凭自己游尽山河却依然忘不掉一个人的眉眼,还想跋涉山水将那眉眼再看一遍,这个世界都不会有人知道。
“前面便是定州。”
白衣突然停下,嘴中冒出来这么一句,所有人同时停下,接下来他们就要深入北溟掌控的战区,将会遇到最艰难的一段路
“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只要还没到尽头,即便累的走不动,也要爬着爬过去。”
白衣张大嘴巴冲着远方大喊,远处是黑色的荒原,给人悄无声息的绝望,这时候陌小七纵马来到白衣身边紧紧握住白衣的手,紧接着百叶来到白衣另一边握住他另一只手,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与白衣并排,所有人的手都牵在一起。
“白衣你未来有什么梦想吗?”
陌小七忽然说,白衣张大嘴巴大喊道:“我的梦想是用九齿钉耙给人梳中分,方天画戟给人削苹果,天帝玉玺给人砸核桃,让媳妇用定海神针给我织毛衣,平时没事用佛祖的木鱼听听响,用生死簿练练字,然后用玉皇大帝的冕旒弹一曲高山流水,我还要生一个女人给她取个小名叫秀儿。”
喊着喊着白衣开始大笑起来,紧接着笑像是会传染,即便一直像个木鱼一样的宋毅也大笑起来,如果接下来的路叫黄泉,那么他们选择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踏入褐色的荒原之后,白衣他们开始遇到犹如潮水般不断袭来的北溟魔人,这一路恐怕只能一直这样杀下去,庆幸是是在正面战场断山河牵制着北溟集中的兵力,白衣等人遇到的只是小股的游骑。
每个人都陷入无止境的杀戮中,渐渐地白衣杀人的手法已经越来越轻车熟路,一行人像是在黑夜中潜行,已经不敢再奢望黎明,杀人如饮烈酒,被呛的泪流满面,尽管前方的路还有很远,每个人都逞强着毫不在意。
“从没有想过你们能走到这里。”
玉心魔几个人终于再次出现,同时他们身后是无尽的北溟大军,带给白衣等人死亡之前的不安,死亡之时的绝望,死亡之后的冰冷,在黑暗中潜行,无依无靠,像是经历过千百年的轮回,千百年的杀戮,鲜血将他们一点点包围,永永远远,不得挣脱。
“杀。”
白衣带头冲进北溟大军,三尺长剑,荡起无尽的寒芒,剑气纵横,在大军中刺出落英缤纷的花海,掀起无边的血雨腥风,同时陌小七脚踩七星,天边涌来无边的烈火,一颗颗巨大的陨石从天上坠落。
归海长刀所向,无坚不摧,胯下绝地已经被鲜血染红,马蹄上无端生出地狱火焰,人马合一,所向披靡。
忆无忌且战且退,身后箭袋中自有空间,有无数的利箭,一个人竟然搞出万箭齐发的声势。
宋毅的周围狂风大作,风云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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