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面带微笑,看上去并不在意这场风波,只是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坐了下来。
他的淡定让简若也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一张纸条被传了过来。
简若有些愕然的看向阿喀琉斯——她完全没想到阿喀琉斯真的完全没有收到刚才的事情的影响,这么快就敢“顶风作案”,她以为他会等到下课再说话呢。
她眨了眨眼睛,打开了纸条。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阿喀琉斯,他漂亮深邃的眼睛此刻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让人忍不住心尖一颤。
——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其实这已经足够显而易见了,不管怎么说,阿喀琉斯对她的关注实在有些超乎寻常。
这是一件好事。对方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好的,脾气温和长相帅气,而且对她似乎也不乏好感,多多接触从而加深彼此的了解对简若而言有益而无一害——顺便正可以偏转生活重心,调节一下心情。
可是她的心底,浮现出来的却是一双与眼前这个人并不相似甚至截然相反的理智的灰色眼眸。
它干扰着简若,搅得她心神不宁。
或许她根本就不应该跑来学校“散心”。
其实那事情也怪不得夏洛克,他本来就是这样——跟他相处的最好方法就是去适应他。而且夏洛克并不坏,对比一下苏格兰场就可以知道他对她已经用尽了最好的态度。
简若的心有点软了。她又看了一眼阿喀琉斯的碧色眼睛,或许是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丝动摇和挣扎,他的表情越发的动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认真恳切。
——夏洛克也经常这样。不过他的眼神十分坚硬,就像钢铁,可以折射出冷冷的金属光泽,绝不会这么柔软。他有求于人的时候,眼神也不会变得有丝毫软化的痕迹,只是专注和认真——可那足以让人溃不成军。
简若叹了一口气。
算了,她不早就知道夏洛克任性吗?其实——这也不算什么,谁没有点任性的时候呢?
她微微扬起一点嘴角,刷刷在纸上写下回复,将纸条推到阿喀琉斯的桌子上。
对方的眼底带着愉悦,就像是碧色的湖水,漾出一圈波纹。
下一秒这种神情却凝住了。
他抿起嘴角,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叹息的时候让人想起希腊忧郁的塑像,俊美的青年只肖微微一个蹙眉,就足以令无数人心碎。
简若有点抱歉,可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她向来情感单薄,比起认识了不到两天的青年人,还是相处几月之久的朋友更为重要。
她一只手托着脸,脸转向窗户——
风歇去了,阳光被悉数堵在窗外,只留下朦胧的光晕。
让人向往。
用钥匙拧开门之前,简若其实已经做好了夏洛克不在家的准备。毕竟他昨晚就并不在家,说不定是去了伦敦,忙到现在没有回来也不算突兀。
所以看到夏洛克的时候,她甚至是有点小惊讶的。
——虽然她只是轻轻扬了扬眉毛,就不动声色的关上了门。虽然她已经打算原谅夏洛克了,不过想到那天下午,就还是有点不愉快——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乐意主动求和,这不符合她的作风。简若绕到夏洛克的正前方去翻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那里放着储备的卫生纸,她卧室的那一卷已经用完了,得拿卷新的来。
夏洛克躺尸一般,倒在沙发上,一本书盖在他的身上,恰好遮掩住他略微起伏的胸口。听见简若关上门的声音,他反应极快的睁开眼,却默不作声的眨了一下眼睛,淡然的偏转了一下头——这个角度可以将简若的身影尽收眼底。
——哦,她显然还在生气。难道是昨天留下来的冷却缓冲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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