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隐隐的,却对他带着一点不动声色的防备。
夜晚的风很柔和,两个人下了出租车,阿喀琉斯执意要送她回去。
“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他这么说的时候,两个人恰好站在路灯下,橙黄色的灯光披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眼底,将那双碧色的眼睛染上了一层暖意。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简若犹豫着,纠结着下着定义。她一边对阿喀琉斯带着一种防备,一方面有无可避免的感受到这个人的魅力。她一边觉得这个人很好,一边又不停的希望自己清醒一点。
“上次真遗憾,”阿喀琉斯缓缓开口,“没能和你一起去听那堂课。”
简若觉得有点好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那节课。”
“不是执着于那堂课。”阿喀琉斯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平静的气息,他看起来很认真,“——应该说,那是一节很难得的,对戈特利布·费希特的介绍课——我非常欣赏这个人,所以,”他停下脚步,认真的注视着简若,声音很轻,“——我很希望能够和你分享。”
——是吗?
不知道哪里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带着不屑一顾的嗤笑声。
简若当然不会那么问,她笑了一下:“你现在也可以和我分享。”
阿喀琉斯掸了掸衣角,像是叹了一口气:“是的,我可以。”
……
“……戈特利布·费希特可以说的上是19世纪德国最负盛名的催眠天才,那个时代德意志刚刚统一不久,工业革命,思想解放,自然科学方兴未艾,他凭借着出色的催眠技巧,试图对人类大脑进行研究。”阿喀琉斯的声音被一波一波吹散在风中,他的声音有一种魅力,无论是多么枯燥的知识,被这样的语调带出时,都能够让人忍不住认真的倾听。
“咦?我以为他会试图冲击心理学领域。”简若抬头看了一眼阿喀琉斯,手负在身后,慢吞吞的往前走。
阿喀琉斯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他没有。虽然他在人类大脑上的研究并不为绝大部分人所知,不过,他确实提出了一个天才的构想。”
“什么构想?”
“那起源于一个很有趣的思考——你知道,人最重要的立足,在于记忆。一个人的地位,身份,能力,行为举止,乃至人生,都掌握在记忆之中,”阿喀琉斯停顿了一下,他侧着脸,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简若,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意味,“有一天,戈特利布突然想到:如果他能够把自己的记忆移植给另外一个人,催眠这个人让他拥有他本人所有的记忆,包括那些知识和技术,那么这个人是戈特利布呢?还是那个人自己?”
像是一记重锤,趁着夜色,不动声色的撞上她的躯体——毫不留情的,犹如命运之钟的警告,而她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即将发生什么?
人在命运面前,如同一个瞎子。
简若哆嗦了一下,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哆嗦什么,她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求索似的光芒,像是最虔诚的教徒,将自己疑惑,悉数倾吐给她所信奉的神明,祈求最后的结果:“……结果呢?实验结果,是什么?”
阿喀琉斯扬起了嘴角。
深邃而不见底,海洋的漩涡隐藏在最黑暗的地方,随时等待着吞噬一切。
他轻轻开口:“——最后……”
“晚上好,两位。你们打算在这里吹一夜的冷风吗。”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
简若下意识的一抖,朝发声处看了过去——毫无疑问,是夏洛克。
她抿了抿嘴角。
“——你怎么在这?夏洛克?”
夏洛克·福尔摩斯准备往他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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