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朴不花为代表的皇子势力虽然还是没能将脱脱招揽至麾下,不过从他模棱两可的态度之中朴不花也可以看出,这位权倾朝野的中书右丞相所代表的一众贵胄势力对爱猷识理达腊也很有好感。
只不过碍于有当今龙体康健的至正帝如山峦般雄峙于前,想让脱脱等重臣如哈麻一般摇尾乞怜是不太可能了,于是朴不花寻了托辞便行礼告别了。
在他走后,脱脱才可以放下满腹的机警之心,轻蹙着眉头陷入沉思。
随着爱猷识理达腊成长起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朝野形势再次混乱起来。从上一次哈麻胆敢背着自己将这人情卖给奇皇后母子,再到这一次朴不花不惜犯险也要摸清自己的底线,脱脱毫无疑问地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地步。
身在官场,最难的本就不是面对纷繁错乱的国事,而是要有惊无险地应对这每一次绵里藏针的试探和稍不小心便要万劫不复的政治旋涡。
这位迎春楼的主人想必是钟爱于兰草,如今正是兰花可以分株的季节,几盆新栽好的幼苗想必明年开春便又会香聚一方。想到这里,脱脱又惆怅起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不会不知,想必等皇子之香真正散遍朝野的时候,自己这个丞相便势必要言明立场,身陷其中了。
有心之人总忍不住对事物进行剖析,这些兰花现都成了一剂毒药,害脱脱染上了心病。
自己本欲做一个操庙算之权行强国富民之术的千古名相,可无奈自己刚刚接手朝局,财政、民生等大事便均已告急。开始想着大不了拆东墙补西墙,先以变钞治水两剂猛药解了天怒人怨的燃眉之急,可谁知道东墙一拆河南又冒出这一伙来势凶猛的红巾贼来。
刚派达识帖睦迩喂饱了浙东叛投反复的方国珍,蕲州又接着不安分起来,想起今早接到的威顺王于金刚台惨败的奏报,脱脱便气不打一处来。各地方守军形同虚设也就罢了,先是赫厮这个废物葬送了满编的阿速铁卫致使中原大乱,现在威顺王所部怯薛又败,蕲州也陷于水火之中。
这满天下的臣子难道就我脱脱一人在为朝廷做事?他不禁在心中打了这样一个天大的可笑问号。
只希望自己的亲弟弟也先帖木儿此去能为自己分忧,否则……轻轻叹了口气,喊来堂倌添满茶汤后,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柄国权臣竟在迎春楼的雅间中独坐了大半个时辰后才悄然离去,打道回府。
且说也先帖木儿挂帅出京,一路上大军相伴好不威风,大有旌旗到处履山河如履平地之感。
同行的卫王宽彻哥是个胆小懦弱之辈,虽然有皇命在身,领了监军一职,可在人高马大威风凛凛的也先面前,宽彻哥连喘气都觉得费劲,更不用说对军务提些有建设性的意见了。
“听说卫王若无美姬宠妾在身侧则不能入睡,也不知这传闻是否可信?”路途之中实在无聊,也先便将目光锁向了宽彻哥,挪揄道。
面对这般无礼之言,宽彻哥的几名部下脸色铁青,只待主家表明态度便要与也先帖木儿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可任谁也想不到的是,这卫王竟郑重其事地赔笑着回答道:“确有此事,眼下到外地办差身边也带了几名与我同行。”
也先本就是存了压制卫王的心思,此刻不过是出言刺探一二,心中早就想好了若他发火该怎样回寰,可不想他竟懦弱至此,以至于也先听得一愣。
“哈哈哈!”也先麾下将领这才接连不断发出肆意的笑声,没了这个软骨头掣肘,这场战事的唯一顾虑也随风而散。
“巩卜班,我早就听说你能征善战,此番你既为先锋,这除贼的重任可就推托不得了。”
“那是自然,元帅大可安心坐镇中军,给我半月时间,足可让汝宁城破人亡。”巩卜班年岁比也先大些,在军中也颇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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