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隆冬的岁寒里,荒原里原本无边无际绿油油的草原,变成了一片漫天雪海,连绵的群山,在白皑皑的弥天大雪积压下,也变得沉默了起来。
在群山里,一座极不显眼的山峰里,有一颗长在半山腰的大树,在及人胸口高的地方,枯黄粗砾的树皮被人用朴刀刮去,再砍出一个极度平整的切面。
大树切面上密密麻麻的刻着极度平整的条杠,其中有一道二十八杠竖线之后,加了一道横杠,其余每隔二十七,二十九或三十道竖杠加一道横杠。每十二组之后,空开一段距离,又在上面重启一落刻画。
细细看来,整整八落的刻画里,开头的一落竟只有一道横杠,且排列在最矮的位置,而在最高处,恰逢最新一落十二组的结尾又只差五笔,这一落便刻画完成。
年分十二个月,年也分平闰,平年的二月只有二十八天,闰年二月却有二十九天。平整的切面刻画的条杠,是一本简单的计时日历。
这本简易日历的主人,在八年前除夕的这一天,来到了这里,又在即将新年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因为除夕夜绽放的烟花已然点亮天空。而那最后的五笔,却没及时的刻画。
一个能坚持整整七年的习惯性动作,绝对不会因为忘记,而没有做。
只有一种可能,日历的主人离开了半山腰,去做一件他想要做的事,而这件事的代价是不确定自己能否活着回来,画上这一笔,给今年的日历,画上总结的一笔。
当时间回到除夕夜的五天前,也就是小年的那一天。
一个身着熊皮大袄,腰间围着一块貂皮的猎人少年,赶在第一缕阳光照进茕阳城前踏入城中。
寒冬的大雪,将他长至腰间长发,完完全全的冻成了冰凌,他的嘴上,大口大口的冒出急喘气的白烟,而他的双腿,陷在只差几许便要触及膝盖的大雪中,却一步一步坚定的向着城中走去。双腿竟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颤抖。
荒原的冬天,将一个人的头发末梢冻出冰凌,需要一个半时辰,而完完全全冻成冰凌,最少需要两个时辰。
彻夜笙歌的色鬼,海量的酒鬼一定是这个世界睡的最晚的。猎人少年却可能是这个世界上起的最早的人。
当猎人少年步入城中,卸下肩上那只即将咽气的荒原雪虎,没来由的他的牙齿一紧,眼睛一眨。“嘶,嘶”声从猎人少年的口中传出。
原来是荒原雪虎被弓箭洞穿的伤口留下的血水,在经过漫长行走来到茕阳城的过程中,早就和少年冻成冰凌的头发黏连在一起,当用力卸下雪虎的过程中,头发牵扯头皮,让头皮没来由的一紧。
荒原雪虎落地的正前方,矗立着两只张牙舞爪荒原雪虎的墨石雕像,左侧雕像后脚踏在底座,前脚高悬,做腾跃扑食之状,右侧雕像脖颈昂扬,狮口打开,仰天长啸。雕像之后,是一段数十阶的石梯,石梯左右,树立着两根采至荒原群山里最坚硬的天荒木制成的墙柱。
墙柱正中央,挂着颜色血红的硕大牌匾,牌匾之上,苍劲有力的书写着“北荒王府”
“北荒王府”四个大字用金漆描边,牌匾的血红色,在金漆面前黯然失色。
并非所用的金漆是多么的金贵,而是“北荒王”这三个大字的分量是多么的重。
说道北荒王,就不得不说,整个大陆的历史。
浩大的世界,混沌初启之时,称为上古时期。神族统治世界年数长达十万年之久,神族占据绝对实力优势,在绝对优势面前,强大如天龙族,血凤族,地游族,大风族,月蕴族。。。。都不过是食物,是仆从。
天龙族,血凤族是神族餐桌上的食物,地游族是神殿的守门人,大风族和月蕴族亦不过神族的乐师和歌姬。
或许神族在统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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