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点头致敬,然后挥舞双手,示意不要,伸手指了指侧方。
佝偻的门房扫地人,是北荒王府的大管家,他和猎人少年同属这个世界起的最早的人。
或许是前辈看待后辈勤劳,又或者身为同路人那种心心相惜,大管家邀请猎人少年走正大门进入北荒王府,而猎人少年自觉身份低微,示意大管家打开侧门,从侧门进入,不要被人生事。
大管家也没有坚持,佝偻着一步一步向着侧门走去。
而猎人少年也将那头垂死的荒原雪虎再次扛在背上,朝着侧门走去。
在这个武力征服世界的大陆,光是境界上来说,上一境和下一境,有着无法用数量弥补的差距。
武力征服世界,同时武力也带来地位。武力带来的地位,也和武学境界上一样,存在一样不可跨越的险峰。
猎人少年在大荒国,属于没有籍贯的野户。
所谓野户,即便是有钱,有势,都不得居住在茕阳城中。
能居住在城中和不能居住在城中,这其中差别,可不仅仅是一个住所的差别。
在这个战火漫天的世界,能够封疆裂土,称王封侯,享受常人不能得到的物质生活,同时也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血泪。
争斗的号角,总是在最不经意间吹响,守城的将领甲士,能丢命也不能丢城池,丢了城池,苟且活下来的,要面对是来自王朝不死不休的刺杀,面对身心疲惫的刺杀,并不见得比战死沙场付出的代价小。
心灵的折磨,它像魔鬼,逃遍天涯海角,心却监禁在刺杀的囚牢中。
有籍贯的城中百姓,即便战火如何蔓延,总有将领甲士为这座城抛洒热血,当新的统治者,坐镇这座城,庄家作物,物资,百姓人口往往成了口袋中的财宝,谁舍得将口袋中的财宝向外抛?
卑贱如奴仆,杂役将自身买于官家,即便作为仆役,身份都比野户强上太多。
武力为尊的世界,人命从来都像是秋收的稻子,割完一茬又一茬。
仆役被杀害,官家只要追究,那就有逃脱不了的惩戒。
而野户被杀害,就像城外冻死的野狗,没有人会在意野户的死活。
仆役对于官家来说,是自身固有的财产,而野户像路边的野草,曾几何时,官家对野草有了欣赏的闲情雅趣?
弱者投靠强者,获得籍贯权利,这本身增加了当权统治者自身的实力,也给了弱者在这个战乱的世界苟且偷生下去的机会。
获得权利的同时,便要承担相应的代价,身为仆役,自身的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打骂是轻,伺候的不小心,丢了性命,也只当做是自身霉运浓厚,命里有劫难。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阶级分化。
当猎人少年从侧门进入北荒王府,路过地面早已坑洼的不成样子的演武场,穿过即便寒冬依然苍翠的冬柳道,经过九转十八弯
,来到北荒王府的占地浩大的异兽园。
荒原雪虎重重砸落在积雪的异兽园,佝偻的北荒王府大管家,将一杯冒着白烟的热水递给猎人少年。
少年接过水,并没有马上张口喝下,而是在一次双手合十,弯下腰点头致敬。
“这是世子给你的酬劳,十块足赤狗头金。”
“世子说了让你在明日正午时分,在异兽园前等他。世子说你如果前来,就给你一百足赤两狗头金。至于其他要你做的事情,他会再另附酬劳给你。”
“麻烦仲大官家,转告世子殿下,明日正午时分,我会来”
猎人少人微笑的向大管家点头示意,弓背弯腰,一直向后退出九步,才转身向着异兽园门口走去。
“三年了,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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