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气焰却一点儿也不输,拿扇子指着景棠说道:“你真要如此?你就不怕我死了锦夙会伤心难过?”
“她会忘记你的。”景棠淡淡地说。
卫颜轻蔑一笑:“呵……又要抹掉她的记忆?你就是这么为她好的?”
“你现在是妖,她是天界的公主,她和你在一起只会成为众神的笑柄。你不是和锦夙两情相悦吗,心都可以给她吗?你难道不希望她幸福吗?”景棠又恢复了他那冷静肃穆的脸色,举剑而来。
卫颜一边与景棠拆招一边大笑起来,风声烈烈将他红色的衣袍和长发卷于空中飞舞,他的唇边还沾着血,与他绯红的眼眸相映,整个人仿佛在剧烈的燃烧。
“你醒醒吧,我告诉你景棠,只有我才能给锦夙幸福,她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得到幸福!我的心我了解,我这么自恋的家伙,这颗心不会再为了我以外的家伙心动了。”卫颜笑得张狂肆意,那种自信的神采仿佛回到了千年前的陵光。卫颜接着说:“而且望舒已经知道了你做的事情,如果你此刻杀了我,那么你回到天上只会身败名裂,锦夙也会被我的家族追究。”
景棠袭来的剑尖有瞬间的犹豫,卫颜趁此刻偏过身避过他的剑,试图在他眼神动荡的瞬间摄取他的神智。景棠对这种晕眩感已有防备,短暂的恍惚后剑锋一转,卫颜来不及闪避被玄冥剑直直插入了腰腹。
冰冷的利刃穿肉而过的瞬间极其短暂,卫颜是在巨大的疼痛感和更为巨大的无力感中明白发生了什么的。
被玄冥剑所伤的伤口无法愈合,只能血尽而亡。这是把必杀的剑,戾气极重,千万年以来都是以太子或天帝的威仪镇压。所以卫颜即便被景棠的法术所伤也一直尽力躲避这把剑。
终究还是没能躲过。
景棠利落地抽出他的剑,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溅在了他和卫颜的脸上。
卫颜捂住伤口踉跄地后退几步,血顺着他的指缝间滴答滴答地落在瓦片上,汇成的一片血泊。
景棠冷冷地说:“望舒也不会知道你死了。”
卫颜笑起来,血从他的唇角溢出落在他的身上:“多么可悲啊,景棠。你自以为为你爱的人做了很多事情,可是她们全都因你而不幸。”
他已经有点站不住,摇晃着轻声说:“别让锦夙……”
“卫颜!”
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像来自千年以前遥远的声音。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有蓝色的身影出现与景棠缠斗起来。
兰夜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像锦夙了
卫颜想往前走几步却因为力气耗尽从屋顶掉落到地上,以为会撞在冰冷石板地上的刹那落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抱着他的人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却一直紧紧抱着他没有撒手。
他终于看清楚泪眼模糊的锦夙,苦笑着轻轻说了一声:“该死……”
偏偏是这种时候,他最不想让她看见的时候。
血从他的伤口蔓延开来,慢慢浸透了他腰间那个绣了牡丹和蝴蝶的荷包,浸没了锦夙藤黄色的裙子,一寸寸沿着石板爬向远处,渗入缝隙的泥土之中。
锦夙慌张地用衣袖按住他的伤口,仿佛这样他就不会再流血了。
“卫颜……卫颜……”她已经慌了,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泪水决堤一样落在他的衣服上。
卫颜笑了笑,勉力伸出手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锦夙还穿着华丽的宫装,鬓间玛瑙的发饰和银色的流苏这样好看,她这样好看。
如果被封印后沉睡的魂魄能有梦就好了,他可以在梦里见到她,他得把她最好看的样子都记住。
以抚平那漫长沉睡的寂寞。
“难得这么漂亮,哭起来就丑了。”卫颜的声音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他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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