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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魅说起覃缪是如何对待他母亲的时候只是一句话带过,但是那话里压抑着的痛苦她还记得分明。这样一个家伙在妻子死了之后忽然良心发现了?骗谁呢?
他想复活的,该是他那被家人所累魂飞魄散的恋人吧。
“不知尊夫人是为何魂飞魄散的?”
“唉……是我教子无方,往事莫提了。”覃缪面露悲伤。
他的意思是钟离魅的母亲是因为他而死的?可是钟离魅说他的母亲是自杀。钟离魅真的背叛了他的族人们么?
蔷华皱皱眉,说道:“我在刚刚魂飞魄散时便得上神之力聚起一魂一魄,以此为根基才得以拼全魂魄。尊夫人恐怕已经错过时机了。”
覃缪低眸沉默了一会儿,叹息一声继而笑道:“原来如此,多谢夫人了。只是鄙人还是想要尝试一下,或许还有些事情要请教夫人,还请夫人多留些时日吧。”
虽然覃缪是笑着的,但是语气显然不容拒绝。
他这是要软禁她?
蔷华此前就想来南海,能接近覃缪自然是好,但是以这种被软禁的方式实在是她所厌恶的。
“听族长大人的口气,我是没法拒绝了?”
“哪里。”他虽然客气,但是并无否认的意思。顿了顿,他说道:“我们这里符咒密布,和妖界大不相同,还请夫人心。”
这句话就有点威胁的意味了,可他还是笑着,语气几乎是温柔的。似乎他威胁她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蔷华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被留在了灵瀛岛,正在黑衣男子带她去她的住处时,他们在走廊里冷不丁和一个灰色衣服的男人打了个照面。男人头发也是灰白色的,胡须大约有一指长,身形瘦长远远看去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走近了看眉眼却是年轻的。
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和眼角的泪痣,隐隐有种撩人的气质。
两人看到对方的时候都是一怔,黑衣男人走在蔷华前面没有看到她的惊讶,以为灰衣男子只是被蔷华的美貌惊诧,略有些不耐地说:“先生来这里干嘛?”
灰衣男人行礼:“在下来找芍月姐。”
“这不是先生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灰衣男人应下,转身离去。蔷华一直暗暗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弯尽头。
芍月端着饭菜走到地下的暗牢时,那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她不由地皱皱眉头。
暗牢里的地形错综复杂,又悬挂有各种符咒,不过她显然对这里十分熟稔,脚步轻快。不知转过多少个转弯后,她停在了一面墙前面,指节有规律地敲击了几个地方之后,墙便向后退去露出一扇门。
“吃饭啦。”她走进门中,看着靠墙坐着的那个年轻男子。
这地形错综复杂,层层咒文围困的地牢里就这么一个牢房,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关住这一个犯人。
男人的身上有着许多新旧叠加的伤口,连脸上也有血迹,好像曾经竭力忍耐过什么,嘴唇都被咬破了,身上也是汗湿的,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是神志十分清醒。
牢房里的湿气更重,芍月略微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惹得男人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她有些不悦。
他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睛无害又温柔:“讨厌湿气的鲛人,很少见。”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沙粒在粗糙地面上摩擦的声音。芍月不禁想,他原本的声音应该是很温柔很好听的吧。
发觉自己又在不自觉地可怜他,芍月哼了一声,说道:“你笑得倒是开心,也不看看我们因为你都遭了什么罪。这几年别的族看我们没有巫咒师了,逮到机会就欺负我们,要不是族长大人苦苦支撑我们早就不是南海第一大族了。”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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