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小五侧着头又问了一遍。

    “开什么玩笑。”作为玩家怎么可能会因为杀了魔兽而害怕，叶寒自己都觉得这说法有些不可理喻。可说这话时他的脸庞颤抖，叶寒的表现终究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叶寒脑中还不断浮现着灵睦死前的模样，每当想起灵睦那临死时的绝望和愤怒，叶寒就觉得一阵作呕。

    “大概是……你们太像人了吧。”叶寒扶着窗沿幽幽地说。

    最早玩《光明国度》的时候叶寒曾经玩过盗贼的副职业，盗贼能够偷取玩家和npc们身上的各种道具，但后来某次叶寒向往常一样偷取着一老人npc家中的值钱物品时，出门却从村民的对话中得知了这老人孤苦伶仃，无儿无女。本来还无所谓的叶寒听了那些话后突然有点可怜起这个虚拟的角色来，莫名的负罪感让叶寒最后选择了将东西还回去。那之后叶寒越想越觉得制作者真是过分，要是把npc都搞成这样，他这个盗贼还怎么玩游戏？

    游戏角色逼真是好事，但角色个性越逼真，玩家与角色的交流越多，玩家越容易将那些虚拟人物当做是真实的人来看淡。后来叶寒每次偷取普通npc家的东西时，都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毁了人家npc们的生活，而那些豪门大宅又因为守卫森严而难以触及。最后叶寒只能花钱购买转职道具，放弃了做盗贼这一行。

    灵睦死前的样子确实太像人了，那些其他半妖魔兽们对此事的反应也是。如果画妖模样没那么像人还好，但叶寒实在是很难说服自己刚才杀的只是一个长得像人的半妖魔兽。从森蚺蛇王开始，到小五画子文，这些魔兽幻化人形后与人类愈发相似，一度叶寒都有种混在人堆中的错觉。在这种错觉下，即便叶寒不断告诉自己灵睦是咎由自取，但潜意识里叶寒对于自己杀了灵睦的事总有那么点自责。

    “如果你们画妖跟人一样，说着一样的语言，过着一样的生活甚至拥有着类似的相貌，同样拥有着亲人和感情这样我刚才杀的真的只是个魔兽么？这和杀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叶寒忽然说。

    叶寒缓缓说着，但话完后叶寒忽然愣住了，他本没有必要和小五说这些，好好的玩家跟魔兽谈论什么生死大义？这就像二战苏军和希特勒谈论一般不可理喻。更何况他跟小五认识才一天，完全算不上朋友的程度，这种自己都困惑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何必要跟小五倾诉呢？

    但他还是说了，自然的像是老友相见，久别重逢的问候一般。

    “不好意思，说多了。”叶寒尴尬地挠头，他这才发现小五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脸，这种学生听老师讲课般的专注让叶寒不自觉地挺直了胸膛，似乎这样子就能够显得更高一点。但小五的目光依旧毫不退让，下一刻小五上前一步，明亮的双眸让叶寒心头一颤。

    “这想法真有意思，你这人还真不一样。”小五忽然笑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叶寒对着她的笑容沉思发呆。

    从第一次见到小五的时候叶寒就一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叶寒有些说不出来，好像两个人认识了很久，然而多年未见再度重逢却是谁也记不得彼此，当小五微笑的那一刹，那种感觉再度涌了上来。隐约中叶寒好像看见一个影子，影子破碎，留下的是一片混沌的空白。

    昨晚快入睡时叶寒脑中有些破碎的记忆画面闪过，像是很多年前做的一个梦，梦里是高大的梧桐树，他踩着落叶，长发女孩走在他的前方，女孩回头时他看到的却是小五的脸，风吹动她的马尾熟悉而陌生

    一度叶寒也笑自己或许是看人家画妖长得好看见色起意，但叶寒自问自己并不是个会因为一眼之缘而对谁魂牵梦萦的家伙，更别说对方只是个虚拟的魔兽而已。

    “我们是不是”叶寒欲言又止，把那后半句的“见过”又给咽了回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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