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联系上一位河南的古董商,那位古董商有一批宝物要出手。正好,我有一位东南亚的客商对这批宝物情有独钟,两家一拍即合,并且谈好了价钱。于是,我派韦局长去接回这批宝物。因为宝物干系重大,我叫韦局长把宝物接回到高山县以后,先找了个地方把它们安顿好,单等东南亚的客商过来交割提货。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韦局长出了意外。这事真能把人急死。”
“到底是一些怎样的宝物?”
“具体是什么你暂且不用细究,反正要是这笔买卖做成了,我给你们警察局买好枪买汽车,一切都不在话下。”
“那些宝物现在藏在哪里?”
“我这不是在为这事焦急吗?”韦县长摆了摆双手,一付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只叫韦局长找个稳妥的地方把宝物暂且藏起来,却不知道他到底藏在哪儿。按理说,他并不知道这批宝物的价值,以为只是一些瓷瓶和玉石之类,他一个大老粗也不知道如何将这些东西变成钱,所以不可能瞒着我的。况且我和他一起做生意二十年了,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只是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向我汇报。他只告诉我取宝的信物是一把玉如意。客商来了,凭着玉如意就可以取回宝物。可是,现在玉如意落到了那个女匪手里。”
“这可难办了。就怕宝物此刻已经被劫走。”
“不可能。高山县地面并不大,如果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一点消息也得不到。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现在,整个高山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些宝物的价值。你算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所以,这事千万不能张扬出去,要是走漏消息,麻烦就大了,只怕连岜思山的老土匪黑面狼也会闻腥而动。所以,这个案子,只能由你来办,你千万不能伤了那女匪的性命,也不
得派兵围剿,只能带领你的一两个心腹,悄悄地拘捕,夺回那把玉如意。明白吗?”
“明白了。”
第二天,韦桂忠和他的一个小跟班陆振宁脱了警服,换上了便装,上身穿一件青布衫,头上缠着兰色帕巾,俨然一副壮族农村小伙子模样。他们把短枪藏在腰间,却特地找来两杆长长的火铳扛在肩上,扮作猎人,开始上山寻找女匪。
陆振宁是一位刚进入警队不久的小伙子,今年十八岁。他的警察职业生涯刚开始不久,当穿上那套黑色的警服,打上白色腿绷带时,他内心曾鄙视过自己也成了一名“白腿乌鸦”,但他内心的愉悦也是抑止不住的。他永远忘不了第一个出命案现场的情景,在一间破败不堪的土屋里,满地的血,一具尸体躺在床前的地上,已经开始出现尸绿,进屋的尸臭味,让他看第一眼就开始呕吐。队长韦桂忠赶紧将他拖出屋外。第二次出命案现场就是自己的局长被杀,他当时最切实的感受就是,当警察,生命也是无比脆弱的。但内心深处又有一种想尽快找到凶手,把他抓捕归案的企望,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胆大,竟敢暗杀堂堂警察局长。
对于队长提出化装上山侦察的建议,他感到无比兴奋和刺激,一路上总是问这问那。
“队长,那个女匪到底凶不凶?”
“凶,当然凶。”
“那如果我们遇到她,她先开枪怎么办?我们这两杆长长的火药枪可不趁手啊。”
“别害怕,我们扮作猎人,她不会随便朝我们开枪的。”
“那这么说,那个女匪还是有善良的一面,并不是随便杀人的,对吧?”
“她很可能受了匪了盅惑,要不然,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干嘛上山为匪。至于善不善良,只有天知道。”
“我们为什么要拘捕她?”
“因为她是杀害我们警察局长的凶手。”
“那为什么不调动警察局和民防团一起上山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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