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侯当朝新贵, 裴如玉则是被贬小官,原本, 裴如玉的官阶,陆侯允他在外磕个头已是示好。不过, 今晚的事论起来, 倒是他的人先跋扈了。
故, 陆侯亲自见了裴如玉一面。
原本, 白木香认知中, 裴如玉已是难得的出众人物,见到陆侯时, 白木香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陆侯只是简单的一身深色劲装, 整个人却仿佛一把出鞘宝剑, 眉宇间蕴藏着淡淡的锋锐之势。
陆侯那如雷霆电掣一般的目光扫过时,不经意与白木香眸光一对, 倒是有些讶然。妇人大多怕她, 就是家中儿女也多有畏惧于他的, 倒是这小小女子,好奇中带着坦然,唯独没有畏惧。裴如玉成亲时,陆侯还在边疆,略一思量便道, “听说你成亲了, 想来这就是你的妻子。”
裴如玉看白木香一眼, 见她完全没有低眉敛目,正大大方方瞅着陆侯瞧哪。裴如玉自不会在这时说白木香无礼,他永远不会在外人面前给妻子难堪,裴如玉便也大大方方的望着白木香一笑,“是,下官之妻白氏。”
白木香又给陆侯福了一福,“头一回见侯爷,给您请安了。”
陆侯摆摆手,“不必多礼,坐吧。我与裴相亦是旧识,今晚底下人无礼,委屈你们了。”
“侯爷折煞下官,不过是几间屋子的事,不当侯爷一说。”裴如玉道,“原也不当这时候惊扰侯爷,我担心大管事为难,听说侯爷尚未歇息,带内子过来给侯爷请安。”
“虽说卑不动尊,你给我腾屋子还罢了,下人故意为难却不应当。”陆侯正色道,“这也给本侯提了醒,沙场征战时顾不上这些,如今北疆靖平,倒是家里这些事得上些心了。”
裴如玉不好接陆侯这话,总不能说,你底下人的确是挺会给你惹麻烦的。天色已晚,陆侯与裴如玉道,“你们就般回先时院中住,不然就是怪我了。头一回见你媳妇,无甚见面礼,这块玉佩是陛下所赐,算是贺你们新婚之喜。”
白木香看一眼裴如玉,不知当不当接。
裴如玉上前,恭敬的接了玉佩,“谢侯爷赏。我们那边儿已打扫得了,倒不必再来回调换。侯爷明儿一早必要到帝都陛见,不敢再多扰侯爷,下官告退。”
“不用怕麻烦,陆福,带几个人,帮着裴大人把屋子搬回去。”
陆侯霸道,可见一斑。
裴如玉心知再争下去也争不过陆侯,带着白木香告辞离去。
折腾半宿,搬回原来屋子。
裴如玉在外客客气气的与陆大管事说了几句话,陆大管事客客气气的告辞。裴如玉回到房间,白木香立刻倒了盏蜜水,体贴非常的递给他,“来,喝杯水,这一大晚上折腾的,累了吧。”
忒反常,白木香什么时候这要体贴过她!反常必为妖啊!
裴如玉“嗯”一声,不动声色的接过蜜水放在榻几上,往床闱走动,“要是累了就早些睡,时间不早了。”
白木香立刻伸手拽住裴如玉衣袖,“别急着睡觉,我有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什么事?”果然有事。
裴如玉坐在榻上,身上淡淡的沉水香萦绕,与白木香惯用的木香的香气交织纠缠。烛光下,白木香的眼眸里映出两簇跳动的小火苗,她眼珠转了一下,好奇的问,“陆家怎么突然又把屋子还回来了?”
裴如玉面无表情,“都是陆侯的吩咐,你不也听到了?”
“先前把咱们赶到那处破落小院,想来不是陆侯的吩咐。你得罪了陆家,是陆家下人给你难堪。”白木香虽是在问裴如玉,说的却是肯定口气,她微微凑近了裴如玉些。裴如玉重在白玉香炉里放几片沉水香,沉水香特有的幽香袅袅而上,裴如玉闭眸不言。
白木香性子急,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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