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深夜,刘沛公府邸内的大堂上残羹剩菜,酒杯觞爵东倒西歪,有几个嗜酒的彪悍汉子却是醉得不省人事。只不过不见一些重要人物,例如萧何、樊哙等人。遥遥一看便知道刘邦被心腹簇拥站在大门口,呆呆望着韩王成的车驾消失在黑暗街道中,良久后才怅然返回,叹了口气后在院正要遇上赶来的张良。两人顿住了脚上的步伐,止住了脸上强颜的欢笑,两者神色间都显得疲惫郁闷。尤其是沛公刘邦,得知韩王成的来意后,便无比失落,骤然间似乎苍老了好几岁。
原因很简单,韩王成在路上接受了英布的计策,挑拨之计,立即迫不及待地赶往刘邦府邸,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诚意地上门邀请张良共同返回韩国。刘邦心中暗暗郁闷,奈何张良先生本就是韩国遗民,当身份尊贵的韩王又亲自上门邀请先生了,自己还能不放?张良又岂敢不遵命行事?
张良扶住刘邦的手无奈地道:“沛公勿要伤心,良迟早会有料到这么一天的,正所谓良先祖在韩累世卿相,世受韩王恩泽,这辅助韩王是分内的事情。前些日子韩王抵达盱眙,良就不再犹豫,便该主动投效。奈何沛公知遇之恩厚重,竭诚以待,多留这数月。今日韩王既已上门,此事已无法再拖延。”又叹了口气,实属无奈。
刘邦听完后,眼神中闪过不舍,长吁短叹了一会儿,良久后恳求道:“自从先生来到邦身边,诸事顺利,规划有条,前景可谓一片光明,真是舍不得先生啊!若是先生能再助邦,邦必然生死托付。”刘邦也知道此事避无可避,自从了解到张良的身份后,无时无刻担忧先生离自己而去,不久前在、得知韩王前来额、后更是夜不能寐。只可惜今日廷议事关重大,临时变数也可能有很多,故而让张良随行,张良又是忠义之人。哪想到仅此侍奉韩王才片刻便被盯上了。当然也可以讲刘邦尚不知自己今日的动作神情早落入有心人眼,当阳君了解到谋士是张良后这份心已经存了已经很久,只怪自己给了机会。
张良收拾好神情,脸色摆正后说道:“多谢沛公厚爱,既然此事已定,待他日韩国复国后,良再投效沛公帐下不迟!况且还有今日一晚,定为沛公出谋划策!”
韩王成到访,刘邦和张良知道躲不过去,也就爽快地答应了。不过略微拖延也是可以的,先是安排了一场酒宴,既是对韩王的欢迎宴,也是为张良饯行之宴,好吃好喝招待好韩王。之后子房先生少有的,在宴席上喝醉了。
刘邦便趁机突出多留张良休息一晚,次日到韩王处报到。韩王成心如何不明白,反正张良已经答应了,晚上一天并不打紧。好歹人家主仆一场,也给人留个话别的机会,故而爽快同意了。子房先生自然是装醉了,为的就是多留一晚,再为刘沛公谋划一番。刘邦尽管不舍,也只能无奈接受现实。
刘邦见此便知道无可挽回,心中甚是遗憾,刚刚要腾飞之时,却又被突兀打断,只希望先生说话算好脸色有些变化,嘴中失落道:“那还望先生教我!”
张良轻轻一笑:“自然如此!”
又道:“沛公亦知朝堂上一分为三,项梁为最,宋义为次,而英布、吴芮和沛公您等人为末。其余者要不依附项梁,要不投靠宋义。沛公当隐藏锋芒!”
“哦?”刘邦脑海中浮现出英布的凶狠,疑迟道:“为何英布”
“沛公,您和当阳君不同;当阳君年纪刚刚成家立业,若是如同您一般走仁义之道,怕是难以服众,故而英布故作严谨、狠辣,亦是一条道路。两者不可对比”张良摇了摇了头,又低声说道:“沛公,吾闻公昔日曾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又听到赤帝子的传闻;便知道公志在天下,已经被有心人记在眼里,良被召回亦有可能出自他们之手!公须韬光养晦,暗中壮大实力。”
刘邦心中惊骇翻腾了下,然后平静下来轻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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