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的大眼睛,猛地震颤了一下,一股于心不忍的感觉油然而生,如云烟般缠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有那么一刹那,他是那么地渴望破开重重迷茫的雾瘴,大声地勒令他们滚出这里,这里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混小子,哪儿拐来的姑娘,你他妈就给老子放回哪儿去!
就在不久之前,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个女儿,如今他也是一位有女儿的父亲,当他看到女孩刚刚出生时,对着那一双乌溜溜的小眼,他就发过誓,这辈子谁敢欺负她,他就敢跟谁玩命,唯独在这一点上,就连他的顶头上司王伟勇,他誓死也不会给半点面子!
可这位女孩儿不是他的女儿啊,他的内心再怎么激荡,也不能为了一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女孩而白白地送掉自己的工作啊,送掉自己的前程啊,什么“为了正义”这种类型的空话也就小孩子会说说,成年人才不能那么幼稚的呢。
成年人如果不能好好的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不能随时挤出恰到好处的表情,那他的前途将会相当的堪忧,甚至他的小命也可能会变得比水还凉薄。
小时候,常常词不达意,长大了,却要言不由衷,或许这就是人生吧,世界不会因你而改变什么,你只能去适应这个世界。
真他妈受罪。
掌柜在心里默默地神展开。
“大叔,有酒么?我要一壶酒。”
啊宅呆呆地望着就要把碎银整个吞下去的掌柜,犹豫了很久,还是选择了开口,打断掌柜忽如其来的沉思。
这道突兀传来的问话,音调不是很响,语速不急也不燥,少年刻意控制的声音就如同春风一般拂面而来,舒缓而不失礼地剪断了掌柜的思绪。
顿时间,这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把嘴里的碎银吐了出来,尴尬地笑了笑。
“有的,有的,请问客官,你要哪种?”
掌柜第一次对上这位年轻客人的眼,略微松弛的老脸上挤满了职业性的微笑,他眯着眼望向啊宅,透过狭窄的眼缝,细细地打量这个年轻人,他忽然对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升起了莫名的好奇心。
“要最好的。”
啊宅说。
“是要价格最高的,还是酒味最烈的?”
掌柜忽然投来了审问般的眼神,就如同一位长者在深切地打量后辈般注视着阿宅,不经觉间,便抛出一个男人之间的问题。
“最烈的。”
啊宅说。
“冷的还是温的?”
问题仍在继续,掌柜藏在眼缝里的目光,如火灼般热烈。
“冷的。”
啊宅全然无视掉这个中年老男人的自作多情,声音呐呐,脸色呆滞地回答,仿佛那阵春风过后,他的全部表情,又重新滚回窝里去,继续冬眠了。
“要多冷?”
掌柜问。
“比这场雨,还要冷的。”
啊宅忽然扭开了视线,望向了门外那场延绵不绝的大雨,他轻声说。
“这么冷的天,喝那么冷的酒,可能会”
掌柜顺着客人的目光望向门外,低下去的声音仿佛飘忽在风里,转眼便没入茫茫的暴雨里,被冷冽的雨水浸没,透着一股浓浓的疲乏。
“冷死掉的。”
掌柜轻叹一口气。
“没什么好怕的。”
客人回头,语气淡淡地说。他的目光炯炯,眼神刚毅如铁,仿佛短短的一瞬间,便吸进了漫天狂流的风和雨。
“这是你们的房间号,酒等一下我让人给你们送过去。”
掌柜愣了愣,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好接上客人的话,可一时间却又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就仿佛在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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