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地躬身帮他拉开车门。
只不过司机打算将人接过时,却被裴俞声拒绝了。
“不用,”他淡淡道,“去开车吧,去华杉医院。”
“是。”
裴俞声弯腰,抱着祁寄坐进了后座。越野车的后排空间宽敞,真皮座椅柔软舒适,即使睡着了坐着也不会不舒服。
但直到汽车驶入夜色,裴俞声依然没有把人从怀里放下。
他虚握着怀中细瘦的腰肢,尽可能地避开对方的伤势,给祁寄调整了一个可以借力的姿势。
“唔……”
含糊的呓语声中,冰凉柔软的脸颊蹭过颈窝,触感细腻光滑,像一块冷玉贴在颈侧。
裴俞声揽人的动作极稳,眸光却暗了下来。
等终于调整好姿势,被折腾了好一会儿的祁寄依旧没有清醒,规律轻浅的呼吸打在男人下颌,气息中仿佛凝聚了全身唯一一点热度。
可就是这寥寥热量,拂在身上也烫人。
等到车开出好一会儿,裴俞声才压抑了情绪,收敛回心神。
自调整完姿势之后就硌在胯骨上的圆硬凸起终于吸引了他的注意。
裴俞声伸手,指腹微一摸索,随即从祁寄腿侧口袋里勾出了那几个硬物。
车窗外光线明灭,借着光,他看清了硬物的本貌——
那是两块硬糖。还有一个用糖纸折成的草莓。
糖是最便宜的散装牌子,塑料纸一碰就哔哔剥剥作响。那个用红黑波点糖纸折的草莓惟妙惟肖,边角折痕还没压深,糖纸散出些甜味,似乎才剥开没几天。
拇指拨了下圆滚滚的硬糖,看着掌心纸折的草莓,裴俞声挑眉。
他刚目睹了这人熟练嚼烟利落干架的全程,接受完这个设定,却又发现对方还是个会随身带糖的小朋友。
实在有趣。
夜色已深,即使是之前还灯红酒绿的繁华街道也几乎空无一人。底盘极稳的奔驰大g行驶平稳,就连变道拐弯都感觉不到什么晃动。
然而祁寄实在敏感,身上伤痕又层层累叠,稍有受力都会瑟缩。而且男孩似乎一直都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想抱着膝盖蜷成一团。还是裴俞声怕祁寄碰到伤处,才圈着人腰侧阻止了对方的意图。
失去意识的祁寄和清醒时的模样实在相差甚远,裴俞声也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软。但他能看出怕疼是祁寄的本能反应。几次不小心受痛瑟缩之后,昏睡少年的眼眶都开始微微泛红。
男孩紧皱的眉心一直没有松开,失了血色的面容愈发苍白,甚至在车窗外的明灭光线下隐隐显出些透明感。
也不知道这个脆弱到仿佛一触即碎的男孩,刚刚打架时是怎么凶悍到拼着挨一拳都要揍回去的。
等到怀里男孩又一次因为吃痛闷哼,细碎呻吟中鼻音浓重,裴俞声难得生出些后悔来。
或许他该早点出手,而不是袖手旁观。
祁寄肤色偏白,衬得一身伤痕愈发触目惊心,车窗外光线闪烁,掠过他纤瘦腕骨上的黑色手链。
裴俞声的视线落过去,那手链上颜色斑驳,扁且宽,贴在凸起的腕骨上,像极了皮革手铐……让人很难不多想。
但现在的确不适合多想,裴俞声看过才发现,那些斑驳的黑块其实是血,凝固之后把手链都粘在了手腕上。
裴俞声腾出一只手来,想帮人把血污擦掉,然而他的手才刚碰到对方手背,怀里男孩就突然动了一下。
细白手指艰难地抬起来,虚虚握住了男人的指尖。
裴俞声动作一顿。
握住他的手指很凉,也很软。
裴俞声低头,就见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祁寄目光有些涣散,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眼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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