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决绝、狠厉, 偏又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死气,让人难以忽视开口者果真如此照做的可能性。
可就算被这样逼问着, 裴俞声依旧面不改色。
“假如你结婚了,她一样会出席来祝福你。”
“结婚哈”
a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但她的笑声并不动听, 反倒像是含了血气, 听着便让人觉腥气扑面。
“她的婚礼还不够吗裴啸林做得多好, 万般周全, 看都不让我看一眼”
“结婚”a止不住地咳起来,声音似哭似笑,“我爱人的婚礼,我却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与她相比,裴俞声的语气冷静到近乎冷酷“星海是她的心血, 你在这个位置, 一样是与她同行。”
a腰弯得太厉害,撑不住, 缓缓蹲矮下来。
“同行”她把连埋在了膝盖里, 声音也被闷住了, “我哪还有资格和她一起”
不知从何处蹭了暗渍的白裙胡乱包裹着a瘦削的背脊, 却仍然将那过分明显、似乎只剩一层薄皮贴附的凸起柱节一寸寸显露出来, 看得人心惊。
未几, 压抑到变了调的啜泣声, 终于从那单薄颤抖的凸起脊柱下传了出来。
祁寄在暗处目睹了全程, 感受已经无法用惊讶来形容。
他听过太多有关a的天才事迹, 见过她本人的凌人傲气, 甚至被她不止一次地责骂过,却从来没想到这样一位近乎传奇的人物,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祁寄现在倒是明白了裴俞声一开始为什么要让他藏起来若是让a知道祁寄目睹了她失控的一面,两人之后肯定不好再相处了。
就是祁寄还不太懂a说裴总抢走了她的爱人,这是个什么说法
单是性别就不太对吧
他正疑惑着,就听见又有车轮声传来,一辆白车开到了工作室门口,正是a平时惯用的那辆卡曼。
驾驶座打开,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匆忙走过来,扶住了颓丧的a。
a一开始还不肯动,等那阿姨劝了她两句,她才看清来人是谁“邓姨”
“哎,小姐,是我。”阿姨心疼得不行,“怎么又喝这么多”
谢过裴俞声,阿姨才扶着a开车离开了。
汽车远去,四周重归静寂。夜来风急,连惨白的路灯光线都像是被吹动了一般,倏然晃了一瞬。
光下,独立门前的男人未发一言,却比这寒风更让人觉得冷。
尽管记忆深刻,但祁寄已经很久没在男人身上感受到过两人初见时的那种威慑与压迫了。这种凶悍的气息平日在裴俞声身上并不常显露,也一样是男人难得剥落伪装时才能让人窥见的本貌。
祁寄犹豫了一下。
他最终还是走出了藏身的阴影,在与人相隔几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男人并未回头,却用沙哑的声音开了口。
“过来。”
祁寄走过去,他有满心的疑惑,但这都并不重要,此刻最重要的是该开口安慰,偏偏他独对此一窍不通,言辞与举措都如此匮乏。
比他更早开口的是裴俞声。
“门口有监控吗”
祁寄没想到对方这时还能如此冷静,愣了下才道“有,但晚上不开。”
裴俞声微一侧头“走。”
这里不方便说话,也不方便停留,两人上了车,深蓝色的布加迪威龙迅速驶离。
夜色里,车开得飞快。
和之前男人来时听单纯听车声相比,祁寄这次是亲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飙车。豪华超跑的性能足以达成任何想要的车速,轰鸣的引擎声能轻松激起男人骨子里对飞驰的渴望与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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