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转头继续和自己的狐朋狗友鬼混。
但这个成语却成了夏冬聪明又好学的证明,时不时就会被姑姑提起,想重新勾起夏冬学习的热情。劝告又总在饭桌上进行,于是祁寄就一遍一遍地,被迫重温着“寄人篱下”这个词。
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祁寄原本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个干净,没想到记忆被翻出来,居然还会如此清晰。
连那晚院子里树叶投下的斑驳黑影都历历在目。
类似的事数不胜数。夏冬从小就嚣张惯了。当时除了打钱,祁父还给三个孩子都订了牛奶,每两天一袋。牛奶在那时还能算是稀罕东西,一次定三份,价格着实不菲。也是祁父为了感谢姐姐一家对祁寄的照顾。
但事实上,那份奶,祁寄和夏静基本没有喝过,都被夏冬拿走了。
他一个人喝三份,有时候自己喝不完,拿去分给自己的狐朋狗友,也不让祁寄和夏静碰。只有偶尔心情好了,才会大发慈悲,让两人分着尝一口。
姑姑和姑父从来不管。
就算管了,他们也只会向着夏冬。
夏冬品性恶劣,又被父母无条件溺爱,从小就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他会做出以杀人威逼父母的事,祁寄其实也并不意外。
他问夏静“出事的时候,你在哪”
祁寄和老家断掉联系之前,夏静还住在家里。她从小受到的欺负比祁寄只多不少,性格又软弱,在这个家里一点都不像亲生女儿,倒更像是免费的劳工。
她说“我在强哥刘强那里。”
“刘强”
“是我妈让我嫁的人。”夏静说,“我本来在深港打工,她让我回去,我不想去,她说聘礼都收了,不去不行刘强也怕我跑,就把我关了起来。”
即使在说这种事的时候,她的声音也是怯怯的。
祁寄皱眉“那你现在在哪”
“我回家了,在老房子这边住。”夏静似是怕他不相信,语气又有些紧张,“刘强也是那个组里的人,这次一起被抓了,所以我才能出来。但是我也没办法向他借钱了”
祁寄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这是什么乌七八糟的。
他的指尖仍旧冰冷,但同时,胸口的滞闷却开始渐渐消减。祁寄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胸肺,激得人愈发清醒。
飘荡悬空的灵魂终于落下来,沉入躯壳,他的双脚也重新生出踏上实地的真实感。
这种令人糟心的奇葩亲戚,惹人头疼的鸡毛蒜皮,才是祁寄最熟悉的东西。
这才是他的世界。
凉风刺得人喉咙微疼,祁寄轻咳一声,道“卡号发来,我转给你。”
他把烟头按熄在身旁的石柱上“葬礼的事,我和鸣宇这边脱不开身,先不回去了。”
祁寄也没有给姑姑一家送终的打算。
夏静先是一惊,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好。”
她真心感激“真的很谢谢你,等我挣到工资就还”
除了借钱,她倒是真的什么要求都没提。
电话挂断,祁寄也不由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样的家庭,究竟怎么养出了夏静这种性格的人。
这些糟心事反倒把祁寄从情绪低谷里拽了出来,他收起抽剩的半包烟,利落将钱打过去,又去查了查家乡当地的新闻。
对于债务结束这件事,祁寄仍然没什么真实感。
他也曾一点点收集保留着各种证据,却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轻易。
老实说,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报过警。
债务刚落在祁父身上时,他就去报过案。但祁父前脚从当地派出所出来,后脚就接到了电话,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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