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妥协。带出这简短几个字的嗓音，听起来十分的嘹亮。

    合议庭上的陪审员遮着脸声和法官嘀咕了几句话，与此同时，我也在无意中看见审讯通道的木门露出了一间缝隙。

    就在伊琳娜的一旁，门后一位个头矮的法警悄悄交了一袋黑色包裹，一份茶色文件袋给书记员。那位法警帽檐压得很低，畏畏缩缩地样子就跟做贼一样。而派斯达则与普兰特都相互低着头，那些被乔安娜的发言给吸引了注意力的听众们，暂时还没注意到这一情形。

    “我猜你也会这么回答。”伊琳娜一脸失望地张开双臂，“审判长，案件已经明了了。”

    “是吗？”

    “控方认为可以宣判了，辩方律师……根本没有足以指控证人普兰特的证据！”

    我没有理会伊琳娜这充满敌意的发言，只是看见不远处，那位个头矮的法警远离了合议庭扬长而去，脚底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嗯，他就像风一样消失了。

    ……等等。那个矮子警察我怎么没见过？

    “还不行。”乔安娜用力地一拍桌子，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指控证人的证据，我是有的。”

    连着乔安娜的说话声也没有将我拉回注意力。我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原本用于维护法庭秩序的警员，都依次排列在被告席以及正门四周。而且他们的个子都很高，塞进旁听席的任务位置也能露出大半个脑袋。

    他们的个头……咦咦？

    “这种叫嚣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能够击垮我的只有事实。要么交出来证据，要么闭嘴。”伊琳娜直言不讳。

    当我还在寻思那个矮子法警人在何处时，控方地反驳声终于把我给拉了回神。

    “那么……就如你所愿。”乔安娜忽然与我对视一眼，展露了胜利般的微笑，“审判长，辩方申请使用方才提交的新材料。”

    然后便是她向着众人方向礼貌地鞠躬。

    但你说的新材料是什么？果然对于乔安娜的提议，我照旧浑然不知。

    让人意外的是，某人急促的呼吸声在我耳后悄然响起。在这只要没人发言，就会显得鸦雀无声的法庭上，无端地剧烈喘气与心跳声，都尤为刺耳。

    我淡漠地寻声而去。位于我身后证人席的那位，长时间没有正视陪审员的普兰特，十分郑重地抬起了头。而他眼神所注视方向，正是离他最远的合议庭。

    “材料……刚才的材料？”伊琳娜猛然回神，正巧看见了陪审员相互之间在传阅着几张文件。

    “辩方，你是说我手上这个？”法官发问的时候，已经把包裹和文件袋打开了。

    众陪审员将袋子里面的东西按顺序发放，动作有条不紊。书记官从文件袋里翻出了几张照片，而法官的双手则拿捏的是一块黑色布料，在我细看一番后，才断定那是一件做工精致的黑色紧身衣。法官敞开了衣物的两袖口，光从肩宽我也可以猜出，那是男士用装。

    “这是谁的衣服？”法官问。

    同样的疑惑也困扰着在场的所有人。这明明就是一件随处可见的男士紧身衣嘛，有什么好稀奇的？

    可对乔安娜而言，那件衣服就是决定审理胜负的关键证据。这是她亲口说的。

    “这是，一位超级英雄从事英雄活动时，身着的衣物。”她冷冷地答道，而在我听来没有任何说服力。

    英雄用装总是富有特色的，这一件烂大街的衣服能说明什么？正常人本该像我一样抱有类似的疑问。

    然而如此自然又具有怀疑价值的话，却在下一秒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反对！你他妈的，谁给你的权力用这件衣服当证据！”

    听到反对声我还以为这话是伊琳娜说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