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圣族的王者面向魔潮发起冲锋时,戈壁沙漠上唯一一座宫殿的光芒都被夺去。
安琪儿身后一对洁白羽翼轻轻扇动,使她停滞在宫殿上方的半空中。
足以刺痛常人皮肤的毒辣日光照射在安琪儿身上,将她一头金发映成浅金与炽白相间的颜色。
金发仍然耀眼,与往日并无不同,但金发之上,镶满宝石珍珠的头冠已换成沉重的石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安琪儿承受得主王冠之重,却承受不住离别之痛。
当遥遥望见温言陛下、咔咔大主教、罗纳尔多大将军还有诸多熟悉的同族聚集于外城城墙之上,安琪儿的手指和脚趾都不受控制地贴在一起,彼此较劲。
粗制滥造的城墙只是个标注城域领地的象征性符号,只能挡住逃亡的蒙古国难民,但挡不住席卷生灵的魔潮。
所以,要守卫帝国,就不能在城墙上静候魔潮,而要朝着魔潮发起反冲锋,用爪牙、用刀剑、用身体将魔潮怪物拦截在城墙之外。
从外城城墙到预计交战处,只有几十公里,一发短程炮弹都能够着的距离,却被称为帝国的远征,因为出征者都将就此远去,永不复返。
安琪儿不知道眼眶中的泪水是由泪腺分泌还是由情感分泌,她只知道人类会把这份悲伤称作鳄鱼的眼泪,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流泪,哪怕没有任何一双眼睛注视着她。
从戴上石冠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圣族的帝王,圣族的王,永远只能像陛下那样强硬霸道,绝不会让弱者的印记爬上脸颊。
传说,太阿乃是战国时期,由欧冶子与干将两位铸剑鼻祖所铸的名剑。
传说,晋国为夺此剑而举不义之战,攻伐楚国,楚国都城在大军围困中度过三年,城中粮草消耗殆尽,危如累卵。面对晋国的最后通牒,楚王宁死不屈,决意要亲赴城头,手持太阿,与楚国众将士一同杀敌。翌日黎明破晓,眼见晋国兵马遮天蔽日,而楚国都城宛如汪洋大海中一片孤舟,楚王手捧太阿,拔剑出鞘,却见浩然剑气,飞沙走石,而后三军破败,士卒迷惑,流血千里,猛兽欧瞻,江水折扬,晋郑之头毕白。
传说,太阿乃威道之剑,表面锋芒无关威力,内心威道才是真正之威,正因楚王身处逆境仍然威武不屈,才能激发太阿剑气,威服三军。
这个华夏传说,与如今帝国和圣族的处境,何其相似?
或许,在这位远江派元老请陛下赐名时,陛下就已经预见了这一天。
但为了挽救圣族的命运,陛下没有对抗自己的命运。
既然如此,既然陛下出征时倒持太阿,那么如今手掌大权的自己,必须要做一个合格的君王!
………………
“众将士,随我迎敌!”
号令声响彻城墙内外,旋绕在帝国臣民的耳畔,立于城墙之上的圣族们尚未动身,温言的身影就已消失。
再一次出现时,已是在千米之外。
一道高达三丈的沙柱拔地而起,那是温言踏足沙地后激起的砂砾。
下一个刹那,肉眼隐约可见的激波在空气中传递,隔着上千米远也能使城墙处空气的压强、密度、温度陡然升高,可这次在温言进入超音速飞行状态时形成的激波面(音锥)已超出了人耳的听觉范围,再加上由于天气原因,突破音障时没有产生水汽凝结云,因此只有圣族才知道,他们的王,正以远超音速的速度,奔向无数怪物组成的魔潮。
再没有多少犹豫,城墙上的圣族们抛下与正常人类一般无二的伪装,展现出自身原本形态,以各自最快的方式,或飞或跳,或疾跑或遁地,追随温言踏过的道路,奔向战场。
圣族全军突击的景象让每一位参与者在内心悸动中深刻感受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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