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像,谢子衿是认得的,这是民间用以祈祷丰收的农神神像。
将神像雕刻于此,是为了祈祷盐井能够年年丰收么
谢子衿脑中的线索杂乱无章,一时间竟是理不出一个清晰的思路。
她站在神像边徘徊了一阵,骤然间,一阵眩晕席上心头。
谢子衿心口一凉,将火折子移到小腿处,只见伤口上已肿起大片,青紫更是蔓延到了脚踝处。
不想沈怀瑾给她的金疮药竟是未能起作用,看来,这毒确乎是能够危及性命了。
可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几分线索,又岂会轻易离开
忍着脚踝上传来的剧痛,谢子衿将火折子又往上移了一移。借着微弱火光,她将神像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企图看出来点玄机。
她忽觉有几分不对劲,直至目光落到神像右瞳之时,才幡然醒悟过来。
方才谢子衿看到的,不过是它的半面,如今窥得全貌,才发现这与她脑海之中的某个念头重合了起来。
此神像中,必有玄机。
谢子衿踮起脚尖,勉强摸到了那右瞳,却发现这右瞳乃是一个足够将胳膊深入的洞口。
她将手伸了进去,却是摸到了一团湿热的空气。沿着洞口摸了一路,谢子衿才找到了一个暗槽,她用力摁了下去,果不其然,石像轰然起开,露出了一个仅供一人行走的通道。
这回,那条蛇没有再出现。出现在谢子衿面前的,是一个泛着莹白色光泽的盐湖。这盐湖上冒着腾腾的热气,咕噜咕噜地翻腾着泡沫。
谢子衿面上神色愈发痴迷起来,她不曾想到一个小小山洞竟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盐湖居然能够在此形成。
倘若此处并非盐湖而是淡水湖,那么该是一个天然温泉了。
然而小腿上传来的疼痛却令她明白,既然弄清楚事实究竟如何,就该尽早离开才是。
倚着残存的清明理智,谢子衿在退离山洞前,仔细查看是否留下蛛丝马迹,这才放心地将神像合于原位。
待她离开盐窖,那蛇也不知何时又出了洞,虎视眈眈地在盐窖门口盯着她。
谢子衿顾不得其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谁知还未到洞口,眼前便是一黑,接着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待她醒来之际,谢子衿慢悠悠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正是她的屋子。
她努力回响了一番,这才记起自己昨日是在那地窖里被毒蛇咬了一口,毒发导致了晕眩,也不知是何人找到她将她带回来的。
她垂眸瞧了一眼小腿上的伤口,竟是惊讶地发现青紫竟然全数褪去了
不时,有轻缓敲门声响起。
谢子衿道,“进吧。”
林南柯端着一个瓷盅走了进来,见谢子衿懒散地靠在床边,便将瓷盅放在了她床边。
“谢护卫,”林南柯微微一笑,朝着她床头走了过来,“昨日我唤人过来寻你,却不想你不在屋内。我原以为你又偷偷溜出去了,谁知去地窖取盐的人告诉我,他在洞口处遇见了昏睡过去的你不知谢护卫为何要去那个地方”
谢子衿不想自己竟是晕在了如此尴尬的地点,只得硬着头皮讪讪道,“小姐也知道我就是这般喜欢乱跑的性子来林府这么多日,将林府上上下下都逛了一遍,竟是忘记还有个地窖了。”
林南柯有意说出“盐”字,想要观察谢子衿的反应,谁知却只看到她一脸的懊悔,“谁知进去了却是瞧见了一条蛇,我自小便怕这等物什,被咬了一口,勉强走到洞口处,就晕了过去。”
林南柯见她这神态,不像是知晓地窖奥秘的人,况且那个取盐的人也道盐窖里没有半点痕迹。
想来谢子衿当真是误入了那里,这才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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