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无心过问是非,却偏偏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既知梅庄少主梅笑寒图谋不轨,又如何能视若无睹,置若罔闻。他强打起了精神,用酬金换来的美酒也再不敢多饮,暂且放下了满腹愁苦,时刻留意着庄上的动静。为尽看护之责,柴玉和凌霄每日都要在梅庄各处巡查,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却是各怀心事,从不多言,日子久了倒也生出了默契,只一个眼神,彼此便能了然于心。
傅家小姐傅诗音成亲之日,梅庄一众家丁假扮山贼,埋伏在迎亲途中,终将其掳至梅庄。
这日午时,柴玉与凌霄正在庄中四处巡查,无意间听到两个家丁在低声说笑。
“这回少庄主总算是如愿以偿了!这傅小姐也真是奇怪,咱们少庄主一表人才,更有家财万贯,别人求还来不及,她却不情不愿!”
“就是说啊听说上回庄主派人去傅家提亲,那媒人竟然被先生赶出了门!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少庄主想要的东西,怎么会得不到!”
柴玉在一旁听得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抓住一名家丁的手臂,怒目质问道。
“你说什么!少庄主把傅家小姐怎么了!”
“少少庄主已经把傅家小姐抢抢回梅庄了!”
那家丁差点儿被柴玉拧断了手臂,丝毫不敢隐瞒。
“说!梅笑寒此刻人在何处!”
“在别院!”
柴玉怒气冲冲的去了别院,凌霄则急忙去正堂告知庄主及老夫人。穿过正宅后的一片梅林,便是梅庄的别院,依山傍水,清幽淡雅,那里有几处闲置的客房,是亲朋故旧到访时的住处。傅诗音被绑住了双手,半身被套进了布袋,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敢想之后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四周一片寂静,她蜷缩在床头哭泣,惊恐万分。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便听到了开门声,傅诗音吓得不敢出声,身体更是缩成了一团。
那来人正是梅笑寒,他迫不及待的上前为傅诗音解开布袋,不想让她再受到惊吓,傅诗音却害怕的不停挣扎反抗,连连后退。
“诗音!是我啊!我是梅笑寒!”
傅诗音听到梅笑寒的名字,方才恍然大悟,顿时又气又恨,悲喜交集,她痛恨梅笑寒的蛮横无理、为所欲为,又庆幸劫持自己的并不是什么山贼恶霸。
傅诗音挣脱了套在头上的布袋,顾不得此刻花容失色,狼狈不堪,厉声质问道。
“梅笑寒!想不到竟然是你!你为何如此!”
“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人成亲!你放心!我这就叫人再去跟先生提亲!”
“梅笑寒!我不愿嫁你!”
梅笑寒转身刚要走,便听到傅诗音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
“即便你心里没有半分礼义廉耻,天理王法,难道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你还不快放了我,难道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不可!”
对傅诗音而言,梅笑寒只是儿时的一个玩伴,是父亲的弟子,甚至成年后便不曾见过,只是梅笑寒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一片痴心。
“我堂堂梅庄少主!如何配不上你!我一片深情厚谊,你却视如草芥!”
傅诗音气得泪流满面,梅笑寒也是满心委屈,红了眼眶。
“你家世显贵,我无意高攀,你纵是有情,也不能强人所难!”
“我强人所难!是我一厢情愿!强人所难!”
梅笑寒恼羞成怒,将桌子掀翻,桌上的茶具顿时散落一地,发出了声响,柴玉正在别院四处寻找,听到响声夺门而入,拔剑怒指梅笑寒。
“梅笑寒!你这无耻之徒,竟敢强抢民女!今日我不杀你便没有天理可循!”
柴玉挥剑刺向梅笑寒,梅笑寒一脸绝望毫不躲闪,傅诗音却突然上前以身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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