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拿起先前放在那里的半杯酒。
杯中的冰块已经化开了一大半,他拎着杯口晃了晃,然后闭目喝下一大口。
微凉的醇美酒液滑下喉间,他微微扬起视线,在这个角度,刚巧能够正面看到桌上刚才惊倒了淡岛世理的那个相框。
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他注视了那个相框一阵子,然后忽然冲着那个相框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你的护照,再过一个月好像就要到期了啊?”他突然说道,唇角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笑意。
“至今还不提交护照更换申请,你是那种会犯如此低级错误的人吗。”
他含着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要不要在自己消失之前,最后帮你这个忙呢,真是让人颇费思量啊。”
“在我消失之后,你又能不能听到这个消息呢,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c什么样的反应呢,真让人猜不透啊。”
他注视着那个相框,沉默良久。
“真想看看那个时候的你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还会说着那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帅气台词,或者是因为这个坏消息而流下眼泪——”
他忽然苦笑了一下。
“不,想起你那个时候对十束多多良发火的情景,就觉得说不定你也有可能怒气冲冲地朝着天空吼叫‘有没有想过自己死了会让别人怎么样’”
“会这样令人有所期待,这就是你的长处吧。”
他的眉眼奇异地沉淀下来,突然仰首将酒杯中的小半杯酒一饮而尽。
“无论如何,拥有力量之人必须承担起这份力量所带来的责任。这一点,不用说你也知道吧?”
“所以,虽然不知能够坚持到何时,就让我飞奔到倒下的那一刻吧。”
柳泉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就反应了过来。她惊奇地抬起头来,问道:“这个人就是那天驾车冲撞十束前辈的死者?!”
听到她这一句信息量稍微有点大的问句,宗像礼司微微挑了一下眉,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评价道:“你的用词,相当的有趣啊。”
柳泉一愣,“哈?!”
宗像礼司已经双手一撑桌面c借势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柳泉面前。
“你说‘驾车冲撞十束’,还用了‘死者’这个词这都让我感到有趣。”他居然解释了自己言语里的意思,这行为简直不能更灵异了。
柳泉啊了一声,辩解道:“因为这都是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汽车爆炸又是不是偶然的巧合,但是驾车冲撞十束前辈这件事,我可以肯定。当时路上并没有什么汽车或行人,他完全有足够的空间躲避开十束前辈c或者至少提前鸣喇叭警示,但是他没有。就那么沉默地径直撞了过来,瞄准了十束前辈的身体,完全无视十束前辈身旁那足以让一辆更大型的汽车通过的空隙——”
宗像礼司似乎在认真地一边听着柳泉的碎碎念边在思考着,当柳泉突兀地停下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右手的食指弯起来轻轻叩了两下自己的下颌,淡淡地接了一句:“然而他现在已经死了。”
柳泉一愣。“诶?!”
宗像礼司露出一个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略微发毛的微笑。
“即使他看起来再可疑,正如你所说,他已经是一个死去之人了。”他抬起眼睛来注视着柳泉,说道,“即使我们再怎么调查,暂时也只能查到他隶属于冰川组,是被组里派来暗算十束的。”
柳泉先是一惊,继而感觉有些愤怒。“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十束前辈下手?!十束前辈上一次遇袭也是他们干的吗?!”
宗像礼司目光微动。
“撒,谁知道呢?”他轻描淡写地答道,伸手从柳泉手里抽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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