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原地停留,也举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三日月宗近虽然平常总是说着自己不擅长打扮、需要别人帮忙,但这次他来得倒是很快。
柳泉简单洗漱完毕之后回到房间,就发现他已经悠然坐在榻榻米上了——态度和往常的那些以“寝当番”为名前来的夜袭(咦)并没有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也许因为她之前说出了“冒险”这种要命的字眼,所以房间里的气氛总显得有一丝紧绷——就连他的那种正坐都隐隐蕴含着一股难言的气势,使得她一推开障子门就不由得脚步顿了一下。
三日月宗近反而显得泰然自若。
“怎么了?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雪叶君?”他温和地露出一个看起来完全无害(?)的微笑。
“那就快点过来啊。”
柳泉:“”
有种气势一瞬间就被他微妙压过的不甘心之感,然而她即将要去做的事情,不好好跟他说清楚是不行的。
不是因为他看起来比长谷部更像爱操心的废柴审神者制造机,而是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假如一声不吭就又去冒险的话,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啊?
在他那层温和亲切的表象之下,他是疏离的,难以捉摸的——起初她是这么想的。
到了后来后来,事情是怎么产生变化的呢?她已经忘了。
只是到了现在,她站在这座并非由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本丸之内,才恍然发现,在时间的洪流中,在她历经多少次世界的变换和时光的辗转之后,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仿佛只有他。
在这一路上——在通往那难以到达的目标的道中艰难的跋涉里,许许多多人都与她走散了;到了最后,仿佛只有这个人,一直站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含着笑注视着她一次次跌倒又爬起,在她马上就要掉入万丈深渊之时伸手拉她一把,有时又含笑看着她摔落,或毫无预兆地亲手将她推落万丈深渊——
到了最后,无论她处于多么游刃有余或多么艰苦无援的境地里,从头到尾都注视着她的人,也只有他。
柳泉忽然苦笑了一下。
然后,和从前看到他以“寝当番”为名、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故意挑衅她的气场的那些时刻并不相似,她竟然真的听从了他的话,走到他的面前,缓缓坐了下来——只是没有像他一样规规矩矩地正坐而已。
三日月宗近眼中有一抹异样的光芒一闪,他随即笑了起来。
“哈哈哈。果然被雪叶君主动邀请的话,得到的对待会好很多啊~”他悠悠地说道。
但即使他这么说,她也没有露出什么生气的表情。
“因为我今晚要对你说的,是比‘寝当番’重要一百倍的事情。”她无视他那似有若无的笑意——和语气里一如既往的挑拨之意,正色说道。
三日月宗近:“哦?!”
又是那个充满兴味的语气词。
柳泉无视他含着的那个意味深长的浅笑,径自表情严肃地向他微微倾身过去——
挽起了左边的衣袖,把一截小臂的内侧伸向他的面前。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一下。
“啊哈哈哈,这是让我看什么——”他的声音忽而突兀地消失在半空。
因为女审神者伸到他面前来的那截白皙的小臂内侧,好像以什么红色的笔写着一串弯弯曲曲的字。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抬眼,以眼光询问女审神者:这是什么?
柳泉也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猜测到一个有趣的事实——“那个、你是不是不认识阿拉伯数字?”
“阿拉伯、数字?”三日月宗近难得地停顿了一下,摹拟着她的发音说出的新词语也出现了微妙的中断。
他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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