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开。一只手还着没盘好的髻,放也不是,继续绕也不是。
张若弛默默地上下打量着我。半晌,即迈步转身。
我一看,连忙说:“等一等。”
他脚下稍滞,侧目,却不言语。
我干脆垂手,一头长发散在削肩。
“那个你是万星的投资人吗?”
“不是。”
“哦那剧名不好。”
“我一位朋友投来玩的。有机会我提醒一下。”
尽管张若弛离我只一步之遥,可那一股清冷的疏淡,已经将我拒于十万八千里。
这时,我只想说一句:好的,再见。然后远远离开。
可所托之事还没问及。
咬了一下唇,迈出半步,站到他的正面。我暗吸一口气才开了口。“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说。”
“那个我有一客户要在百花电影产业园开茶馆,设计主题能不能用《东京梦华录》中的斗茶?”
他一双冷眼,深深地刮过我的瞳孔,淡淡地说:“不能。”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否决。
眉头一蹙,我又问:“一定要用电影里的场景吗?”
“当然!”
虽然从没想过他会同意,但如此绝对如此决然,让我不由心生气堵。
“为什么?”
“呵呵!”
看似在笑,可他整个人如凌寒独开的山梅。一对妙目静静地盯着我,感觉如芒刺在背。
“你给我批过八字吧?”
“嗯。”我不得不及时应答。
“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吗?”
“”
他负手睨然,冷冷地说:“你说我是壬水命人,八字身强,最需要用火生土,土来制水!电影就是丁火。而你那《东京梦华录》是一本古书,宋代斗茶是水木。请问李术士,我需要水木还是火土?”
“”
“既然水木并不旺我,你说,我为什么要同意?”
那一刹,我脸红如滴,无地自容。
而他的目光,如锋似刃,仍在徐徐地剔着我。
“请问,我还算不算你的客户?是我付费不够高吗?让你一昧向着别人,毫不顾及我的利益!”
“”
绞握着双手,我一时竟无法作答。
末了,张若弛挑唇一抹冷嗤,“这种问题,你根本就不应该提!”
脸上红潮已彻底退去,我感觉指尖发凉,但终于沉沉地开口了。
“是。你说得对!抱歉!”
声音沉晦,如荒野沙沙的漠风。
他说得句句在理,字字诛心!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张若弛吧?
之前他对我一直谨慎细心又有点小讨好,不知不觉让我产生了认知上的偏差。
之前的相处中,我总能占上风,是因为他有意让我占上风。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目,不再看他一眼。我轻轻地说:“打扰了。”
说完,转身离去。
“等等。”
我没有回头,只稍作停留。
“那披风是你的吗?”
还是情急了,不够淡定。
竟忘了还有衣包没拿。这样的天气,我一身薄衣,如何出门?
走到衣架前,取下披上,正要抬步,他又说:“你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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