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脱口而出,“什么画面?”
“有许多都是零散无序的,像片花!”
“比如?”轻轻一挣,我将手抽了回来。
张公子凝睇,瞥了我一眼。悄然转身,走到桌案前倒水烧炉,掀开罐盖,拨茶叶,注水,洗茶,点水全部只用左手完成!
一杯兰香幽长的大红袍,递到了我的面前。
“将就喝点儿。”
我看着艳亮的茶汤,终于问了出来“你的手?”
“没什么事”
他微微一笑,“电梯厢摔下去后,已经严重变形。救护队又还没到,我心急就自己撬门刮的。”
目光落在那只纱布严裹的手,心头有些沉重。
“你走的楼梯?”
“嗯。”他坦然一晒,“我哪敢坐再电梯呀!”
眉头蹙起,从60层走楼梯到地下负一,而且比救护车先到一步也难为张公子了。
他缓缓地坐上床沿,双目盈楚流盼。我低头抿了一口大红袍,躲开那样的目光!
彼此对坐,却默然无语。
片刻,我想起了什么,才问:“你看到了什么画面?”
张公子长叹一声,“我看到你将一只很丑的草蟋蟀挂在窗棂上我恰巧经过,多嘴说了一句,你就生气了”
我愣住了!
他也看到了这一段?我有生气吗?这算是我俩某一世的初遇吗?
“还有呢?”
“书阁走火我好不容易在西厢找了到你。将你送出院外,你又不肯走”
说到这里,他眸眶一酸,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这一次,我没有拂开。
“寒窗十年,我好不容易金榜题名。”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哽住了。指间一紧,缠牢了掌中的,我的小手。
凝睇,我看到了他眼底,沉晦的哀和伤。
半晌,他才轻轻一笑。继续刚才断了的语句。
“奉旨游街,衣锦还乡,好不风光!你却另嫁他人了”
我没有等他吗?
怎么可能?!
我不嫁他,还愿嫁谁?!
眸光一恸,唇瓣动了动,却究竟没有去问。
他左掌一攥,与我十指交缠。熠光流采的双目,已一沉漆黯。
“是我不好。是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京都物华好,春风马蹄轻。”
空气一时静默。
原来,我和他,在那一刻,都看到了那些散落在累世长河里的零星片段
我想鬼仔有意勾起,我们宿世记忆中的锥心剔骨之痛,只为扰乱心神!让我念不了咒也无法观想,或让他随我跳下去
这不是一个稚童的心智,所能运用的攻心之术!难道张稼雨所供养的金鬼仔,已经长大成人了?
如果是这样,晴天娃娃根本吸引不了鬼仔的注意力。
能想出这样的计谋来诱敌,谁还玩布偶?!
我沉思不语。
张若弛上身前倾,凝眸于我的双目。“你也看到了,是吗?”
“”
旷室潋转沉湎。前尘尽湮,旧梦难溯,看到了又能如何?
凝眉,没有回答他。张公子幽幽一叹,“所以你就更加疏远我了”
晨曦的透亮,淡淡地拂在彼此之间。仿佛提示着我,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垂下眼帘,抽回我的手。可这次他不肯放,用力攥住。
我瞪着他,他睇住我。
张公子的脸竟微微一红,目光如炽似烙,却毫不退缩。
四目交投,他终于缓缓开口。“今生今世,能不能给你我一个机会,重新”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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