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家独立应该是到外地上大学的四年,其余二十六年生命里用她妈妈的话说跟寄生虫一样赖在他们家了。
当然这二十六年里她说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的次数也无从计算,也付诸行动过,不过往往第二天就忍不住自己回家了。他们也算准了她不仅认生而且完全没有生活能力这点并不担心她离家出走,时间久了可能巴不得她离家出走。
辞职过后她没在找过工作,这几年几乎与外界是隔断的,她不知道现在的工资水平,不知道房价多高,也不知道萝卜青菜什么价。
不食人间烟火的是仙女,而她不是,她妈说她准确的称呼应该是米虫。
独立生活这个问题倒不是没想过,而是每次一想到各种繁杂的细节她就宁愿厚脸皮继续在家当米虫。
可是人终究是以个体存在,即便群居生活也是分彼此的。
她想走出那一步试试,哪怕早上起来收拾行李的时候已经后悔昨晚热血澎湃的大话了。
一大早她便起床了,从杂物间找来了自己上大学用的行李箱,还好她妈妈给她套上袋子保存着,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用。唯一的问题是小了,衣物,书籍,笔记本电脑,各种手办,一堆毛绒玩具原本以为自己在这个家的痕迹没有多少,可收拾起来才发现一个箱子完全放不下。
当年读大学带着一个箱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去了,现在却畏手畏脚觉得屋里的东西都是自己缺一不可的了。
几经思量她决定先带着自己最需要的东西搬出去找到落脚处再说,将所有物品写在纸上一一把不重要的东西划去。最终剩下了四样,几件换洗衣服,几本在读小说,一本字典,还有就是赖以生存的笔记本电脑。删减过后行李箱使劲压刚好装下这些东西。
七点钟的时候家里人陆陆续续起床了,宁檬她原本是想早点溜走的,但是为了表明决心让自己没有退路,她等着他们起床了才挎着包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门。
一家人都看着她,她妈妈刚买菜回来,宁橙挠着肚脐在冰箱里找吃的,她爸爸戴着老花镜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姐你要去旅游啊?”宁橙全然忘记他姐昨晚的豪言壮语,在他印象中宁檬带着箱子出门那一定是去玩。
宁檬连眼皮都不想动看了他一眼,随后对她妈说道。
“妈,钥匙我先拿走了,屋里还有些我的东西我改天来搬完再给你。”
她妈妈冷着脸走进了厨房把买的菜砸到了案板上。
“走了就别再回来,说你几句你还委屈了,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样走了是吧?”
宁妈妈背对着她抹了抹眼角,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会不了解,她知道这回她是真的要走了,这些年她虽然冷嘲热讽可哪有往外赶自己儿女的父母啊。她只是想她争气点,只是想让她以后能够衣食无忧,她那么懒什么都不会做她哪里放心她一个人生活啊?
“我知道我肯定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多交了三个月的房租生活费在我桌子上的信封里你等下数一下。你要觉得不够的话,给个数,我只要有一定转给你。”宁檬咬着牙,果然她要走了都没一句好话。
“宁檬你这是什么话?我和你妈养你就是为了你那点钱?”宁爸一掌拍到了玻璃茶几上,他手中的报纸出现了裂痕。
“别人的父母我不知道,但你们,从你们每个月收我房租生活费以及那么想把我打发出去这点,我不得不怀疑。”宁檬昂着头,从小她都有几分畏惧她爸,但现在她不怕。
“宁檬你!”
她爸拿起报纸撕成了两半,她是真的惹他们生气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她必须要走了。
宁橙反应过来时情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虽然他父母是对他们严苛了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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