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苍也道:“上君,神界不能没有你。”
“帝君这话太折煞我了。”纯狐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了,“六界不是因我而生,又怎会因我而灭?何况碧溪本就无辜,六界的安危怎能靠牺牲一个弱女子来换得?”
六界的安危怎能是依靠牺牲碧溪?她还不过是一个孩子,还有长长的一生要度过。
何况若是她出了事,容与怕是要不顾一切向神族复仇,到时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纯狐身为昆仑墟上君,修为高绝,有大能耐,又怎能眼看这种事发生?
闻言,彼苍与姬音岁都面露羞愧之色。
“两位帝君放心,即便是纯狐牺牲了自己,也定然会保六界无恙。”
彼苍与姬音岁同时拱手,“上君高义。”
到了此刻,纯狐忽然有些明白荒衍当初的选择了。
一个人的能力越大,责任自热也就越大。
天降大任,是考验,是牺牲,却也是一种荣耀,成则功勋卓著,败仍名垂千秋,何乐而不为。
阵法已经布置妥当,纯狐走上神坛,长尧忽然唤道:“纯狐,一切小心!”
纯狐回眸一笑,南明离火随即淹没了她的身影。
长尧立在原地,眼里的情绪翻涌不休,她的笑依然从容而坦荡,十几万年来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
你是如何做到心如止水的呢?
难道生死别离于你而言,当真不值一提?
除了那个人,你当真什么都不在乎
入口已经封闭,纯狐被南明离火包围着,瞧不见前路,火舌不断的舔舐着结界,青索剑感受到了威胁,剑鸣不止。
遮天蔽日的南明离火让人感到伤感c窒息c绝望,这就是荒衍以前走过的路,也是纯狐一直想来看看的路。
荒衍曾告诉过她很多关于三元宫的事,他的师父曾在这里闯入过另一番天地,那里不属于六界中的任何一界,他把那个地方叫做肇域,是一个不知名的大能开辟出来的世界。
但那里不是蛮荒,是同六界一样的地方,他的师父差点迷失其中,出来以后也对其中的经历只字不提。
不用想也知道,大概多是些不愉快的经历。
火势渐渐小去,似乎走到了一片空地。
纯狐踉跄着向前,倒在了汤谷中的那颗扶桑树下,叶如桑,枝叶相连,延伸出两千丈,天空都被遮盖的严严实实。
这是她记忆里的那颗树,枝叶茂密,花若繁锦。
这里,是她初遇荒衍的地方。
荒衍穿了一身宽大而飘逸的雪青色长袍,秀发随意的披在身后,他的表情十分冷淡,眉心一点银色的美人记,隐隐有宝光流动,周身萦绕着浓郁的瑞气。
他径直往前走着,世间好像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挡他的步伐,扶桑树的枝叶都为他让路,连阳光也只敢落在他的肩头。
他就这样心无旁骛,深不可测。
忽然,他停住了脚,看向纯狐。
银河倾覆,漫天繁星落进了纯狐的心田。
“呀!”她身子一缩,忙躲进扶桑花后面,她才刚刚化成人形,还没来得及变出衣服,就被这样一个陌生人看到,不羞才怪。
“你是谁?”荒衍问。
“我是谁?”纯狐不明白他的话,“我就是我呀。”
“我是说你的名字。”
“名字?”
“对,每个人都有名字,我叫荒衍,这是为了方便别人称呼和记忆,如果你没有名字,下一次我就不知道如何找你了。”
看起来高贵冷峻的神君,说出的话竟是如此熨帖,声音清清凉凉的,煞是好听。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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